秦義絕并不停留,快步向著秦軍校尉而去,而那玄甲武師拼了命快速爬起,舉槍突刺過來,口中爆喝。
“啊!!讓爺爺我來會會你這韓賊!!”
也許是上一劍秦義絕留了手,又或者是玄甲武師油盡燈枯。
墨白第二劍從玄甲武師的臂膀上劃過,便剩下一條手拿著槍,另一只斷手緊握住槍桿,掛著,手指不斷抽搐。
秦義絕一揮利劍斜指地面,血珠一顆顆滾落,她冷聲道:“你是韓人,怎的會幫秦國做事。”
玄甲武師不顧傷痛,冷汗直流,用牙咬掉槍桿上的斷臂。
僅有一只手端著槍,槍尾架在腰間端起架勢,悍然道:“誰把我當人,誰給我飯吃我就幫誰做事,倒是你,一個秦人怎么投靠了韓國朝廷!”
秦義絕并未答話,墨白劍亮起寒芒,頃刻間出手,玄甲武師雙腳穩穩踩地,眼睛死死盯著那越來越近的劍影。
習武數十載,在生命的最后他要刺出無悔的一槍。
兩道血花乍起,玄甲武師的頭顱高高飛起滾落到人群中,韓軍頓時興奮高呼,殺得發狂,眼看著秦軍校尉狼狽逃離,他們呼喝著開始反攻。
肩頭模糊的傷口滲出血液順著手臂不斷流下,好似沒有痛覺,秦義絕收劍入鞘閃身快步追趕。
躍上哨塔高點,發現秦軍校尉剛剛騎馬奔出營地,腳下一踏,身影躍飛緊追出去。
后方兩名騎士發覺,拔刀反身想要阻攔,卻不料還未與秦義絕靠近,腦袋就先掉了下去。
秦義絕持著離神劍踢掉尸體奪馬追去。
黑夜無聲,風吹草動,秦軍校尉不時回頭打量背后,并未發現追兵蹤跡,這才心安的往前騎了百步有余。
黑幕里,騎著馬的人影不知何時變得僵硬,顛簸中,頭顱從脖子上滾了下來,馬兒卻還是順著山道向前快速奔去。
擒賊先擒王。
等秦義絕提著秦軍校尉的頭顱返回火炮營地,沒了指揮,看著校尉頭顱剩余秦軍極速潰敗但仍舊戰至身死。
戰后清點人數,出來時韓軍五百人的步卒,現如今只剩下一百多人。
李幼白從山上下來,進入營中見此地獄般的情景,免不得有些反胃,慘烈之相可不是酷刑能比。
堆積如山的尸骸有上千之數,作嘔的血味無時無刻都在刺激著李幼白的鼻腔。
她走到無人的角落干嘔幾下,肚里空空,只吐出一些酸水來。
“要是害怕當初為什么還要跟我過來。”秦義絕冰冰冷冷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
“反胃和害怕不是一回事。”
李幼白拿出手絹擦擦嘴角,白她一眼時發現她肩頭血肉模糊的傷勢,驚道:“你受傷了!”
“無礙。”
秦義絕擺擺手,轉身欲走卻被李幼白扯住了袖子,回頭對上那雙眼眸,里面有疑惑,有擔憂,還有關心。
她愣怔了,耳聽著李幼白道:“你總是這樣,受了傷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