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先是對考核成績做了個解釋,言語嚴肅,至于真實性方面在場四人卻沒人說得準,而后繼續說:“這件是監藥司監令官服,官從六品,任職文書以報備上京,快馬加鞭日夜兼程趕來也要大半個月,但是事宜是已經定下了,李藥師擇日就可走馬上任。”
考官考官,考的就是官,定什么位子由朝廷決定,而不是給你選擇,就像如今,蕭正這般說出來就已經是幫李幼白決定好了,言語中根本沒有選擇拒絕的權利。
李幼白點頭,進一步細問道:“此監令具體職責為何?”
“監令是監藥司內不可缺少的一個職務,與那諫議大夫比較類似,主要是負責諫言選擇藥材,提供建議,參與一些決策的建議過程,原本職權不多,但以李藥師煉丹的能力自然會有不少人會找你煉制丹藥,如此行使一些特權,那些待在監藥司里的老家伙們自然也不會有什么話說的。”
蕭正笑笑,今后都是同僚懂的自然都懂,有些事情是不能夠細說的,畢竟大家都懂,說出來就變了味道,所以幾乎不會在明面上點破某些事情的潛在規則。
李幼白微微頷首,蕭正擺手結束這個話題,建議道:“這套是朝廷下發的款式不知道李監令合不合身,換上試試,回頭我差人重新定做,要是覺得朝廷的用料不舒適,可讓林掌柜親自幫忙定制,朝廷方面是不會有意見的。”
“對了。”
蕭正說罷像是想起了什么,這時,陳學書看了過來,兩人先是對視一眼,然后一齊看向林婉卿的方向。
他的聲音壓低了一些,說:“我是從京中聽到的消息,今后秦朝將黑定為皇家御色,不能再隨意使用了,真偽難說。”
要不怎么說官商一體,商戶跟著朝廷的政策走能不賺錢么,不知所謂的小販只能任命栽跟頭,并不是眼光不行,而是沒有跟隨朝廷大勢而走。
有些人的失敗,從一開始早就已是命中注定。
若是林婉卿并不是做布行生意的這條消息其實根本不算太重要,可偏偏她就是順安城一代布行龍頭。
正如今在中州城也有了不小產業,面對朝廷即將拍來的風浪,作為掌舵人的她剛好能夠及時避開意義就已然不同了。
“無論真偽還真感謝蕭大人告知了,奴家無以為報,擇日親自選些料子給兩位大人送去做些過冬的衣裳吧。”林婉卿謙卑的嬌媚一笑,扭著細腰起身給蕭正與陳學書行了個下人禮。
“哈哈哈,讓李監令去試試這套新的衣裳吧...”
坐在對頭的兩人沒有拒絕,仰頭大笑一聲,隨即,林婉卿起身帶著李幼白離開議事廳往后院走,出去時碰見幾個相熟的官吏與商賈,接受賀喜后又與之閑談一番才離開。
房間里關上門,林婉卿拿來量尺,等李幼白將外袍脫去后細細給她測量了一下身形,嘴里念叨說:“感覺如何,今后你也是朝廷里的人了。”
李幼白心情并未掀起漣漪,剛才場景曾經見過不少早就司空見慣,對上任監令其實也沒太大期待,只是好奇自己能用這個職務身份做多少事情。
“沒有感觸,你現在對錢財還會有興趣嗎?”李幼白有點疑惑地問道。
林婉卿一面量著,認真細想隨后搖頭,惹人憐愛的臉上有幾朵名為年歲的花凋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