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劍星和他的兄弟們早早就在樓下吃起了東西,兩張大桌,連監藥司剩余的三名成員也和兵丁們混熟了,閑著沒事與他們玩骰子耍樂賭錢來消遣時間。
找了個機會李幼白單獨與盧劍星走到一邊,倒上兩杯清酒,干了之后李幼白壓低聲音說:“情況不太妙,跟蹤我們的人果然是那黑風山的賊匪,還有好幾個頭領。”
盧劍星看了看左右,臉色凝重起來,“哪得來的消息,準確嗎,沙溪縣可是軍事重地他們肯定不敢亂來,李監令有什么打算?”
李幼白摩挲著酒杯上的花紋沉吟說:“我自有法子而且絕對準確,頭領我打聽過,叫什么雷霆劍岳凱,疾風刀蕭長鋒,飛花逐月林秋雁和金頂鶴霍霄,這些人很厲害嗎?”
盧劍星皺著眉頭認真細想。
那黑風寨上很多都是朝廷要犯,兵部和衙門那頭都是有記錄的,不過不接觸的話也很難得知,上一任知府還在的時候出兵剿匪打了個滿盤皆輸,當時他也在其中,作為敗方對黑風寨的情況略有所知。
半晌后盧劍星有了眉目,緩緩道:“你說的這些人我略有耳聞,這雷霆劍岳凱用的是把寬刃大劍,劍法猶如雷霆霹靂,迅猛無比,威力巨大。疾風刀蕭長鋒,此人出刀迅捷毫不拖泥帶水,變化多端,難以捉摸極其擅長側面偷襲。
飛花逐月林秋雁,此人是個女子武功據說一般,更擅長內功和輕功,使的是一套飛花掌法,以柔克剛,掌法輕柔卻暗藏殺機,最后是金頂鶴霍霄,這人惡貫滿盈是朝廷通緝的重犯之一,他的鶴影腿法十分霸道,力道強勁有以剛克剛之稱,別看他是四品斬鐵流武者,實際功力可能已經有五品了。”
盧劍星到底是個很有見識的人,直接說出了李幼白想要的信息,連每個人的武功特點都點明出來,李幼白腦海中細細消化著的時候,盧劍星大概猜到她想做什么了。
“李監令,你一個人恐怕...”盧劍星擔憂開口,然而立馬就被沉思中的李幼白打斷了。
“他們不敢在沙溪縣內動手,出了縣城就該要拼得你死我活了。”
李幼白又倒上一杯清酒,小口抿,著眼睛瞥了旁邊賭錢的兵卒們一眼,“等那個時候死傷絕對會出現,路還遠,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能避則避,而且對方都是沖著我來的,隊伍的人心現在不能散。”
有理有據之下盧劍星不得不點頭贊成,玩物喪志,大雪休息的這幾天他已經看出來,這些兄弟們的心思恐怕都散得差不多了,陡然遇上極其危險的困難,很有可能會將他們這支隊伍瞬間沖垮。
盧劍星嘆了口氣,倒滿酒和李幼白碰了杯,無奈說:“其實也怪我,要是我不急功近利,眼下可能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錢財壞事,他娘的...”
李幼白詫異道:“我不明白的是,盧偏將為何有那些錢還甘愿隨我去馬莊。”
實際上當初李幼白同意跟盧劍星去寺廟探尋的時候就想過了,那老和尚蠱惑百姓行兇多年肯定有不少不義之財,盧劍星等人有錢后很可能撂挑子不干。
然而在大秦律法下,每個人都是有戶的,特別是這些當兵的人更是完善,不可能出現查無此人或者沒有家中信息等情況,跑的可能性不大,但出工不出力的情況就大大增加了。
盧劍星盡管不老可也已經不再年輕了,臉上滿是風霜,搖頭一笑,“錢總會花光的,今后的事,我這個當爹的人要為孩子多考慮點東西,起碼混個好點的位子,今后兒子坐上去也樂得輕松。”
他口中這些話就推心置腹了,說得實誠又很現實,李幼白點頭附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