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香院的酒不醉人,帶著甜味,一個時辰以后宴席步入尾聲,蕭正讓老鴇又換了批姑娘進來,包括陳學書在內,其余人各自挑選了心愛的姑娘,在攙扶中慢慢走出房間,讓李幼白看得一愣一愣的。
等到房間漸漸無人之后,蕭正給李幼白倒上一杯茶,笑問:“李公子,今夜感受如何,方才那些可都是中州城內各部有些手段的人,整個南州府,少了他們可不行啊。”
李幼白聽出言外之意,結合蕭正與陳學書的關系,她端起茶杯小抿了口,粉舌舔了下唇上的茶水,將茶杯放下時她抬眸瞥向蕭正,輕笑:“多謝蕭大人抬愛,我們林家布行如今在中州正是發展之際,可少不了各位大人幫襯著,我想,也該向蕭大人與知府大人回禮才是。”
蕭正很是滿意點頭,審時度勢才是做大事的態度,經過多方面考驗,他認為李白已經有足夠資格與他們組成同盟了,想了想陳學書的交代,他壓低嗓音,“這事恰好與中州糧倉有關。”
糧草不僅關乎前線,更關乎到整個南州府百姓,難民們的存亡,眼下是條十分重要的生死線,輕輕撥動線頭,另一邊不是生就是死。
李幼白機警的豎起耳朵,神色嚴肅不少,“愿聞其詳。”
“糧食緊缺,米商囤貨壓價,中州糧倉吃緊...”
蕭正雙眼閃過厲色時,李幼白就已經能夠想到對方要表達出來的意思,大秦律法嚴酷,可仍舊有商戶提價買糧囤積,從年前就已經開始愿意鋌而走險,其中不僅有商戶,更有不少官員參與。
陳學書作為新上任知府,南州這片地方,所遺留下來的皆是上一任知府手腳,要么剔除,要么更換,那些沒有過來表忠心的人,全都在其排斥范圍以內。
以蕭正與陳學書的意思,借著囤積糧草做法,對整個南州府實行一次刮骨療毒,有順帶鏟除異己的意思。
蕭正肅穆道:“此事還多需李公子幫忙,有林婉卿與蘇老爺協助,想要做成并不難,皆時你三,我二,知府大人拿五。”
李幼白聞聲大駭,她還以為蕭正和陳學書將這些人口袋里的錢糧掏出來后是救濟解決百姓糧食問題,結果是往自己口袋里猛塞,倘若被朝廷知道,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哪怕李幼白完全有能力遠走高飛,可她也不愿意牽連林家和蘇家置身于如此風險之中。
“此事是為解決南州府糧食問題,我義不容辭,但這二成好處我看就不必了。”李幼白驚魂不定,她心中是非常不情愿同流合污的,畢竟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也會是貪污腐敗的一員。
蕭正露出一個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說:“你不拿,我怎么拿?”
李幼白心神不寧地看向蕭正,而蕭正還在繼續說著,“我不拿,知府大人怎么拿,知府大人不拿,我們怎么替朝廷做事啊,在官府里面,你要懂得這個關系,更要抓緊時間加入到這個關系里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