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的驚駭之中,眾人尚未發現玄天罡的寶貝兒子,這對他們來說是個很好的消息,不得不將希望寄托在其身上。
搜索范圍擴大,翻過一座山后,終于發現了坐在樹根底下瑟瑟發抖的年輕人,此時對方已然呆傻,問之不答不應,只是嘴里反復念叨著,快點逃跑之類的字眼。
此類種種,化作思緒纏繞在玄天罡心頭,等他收回腦中回憶時,內門大夫終于從房間里出來。
玄天罡快步上前,急問道:“我兒子他怎樣了,這癡癥能不能治好?”
“少爺他是一時受到天大驚嚇才會如此,此類病癥湯藥難治,我也沒有辦法...”
內門大夫皺著眉頭面露難色,“當日發生的事,定然驚世駭俗,否則少爺他不止于此,想要治好,可能要知曉當日之事再對癥下藥,或許才有轉機。”
說完一些話后,大夫默默退走了留下玄天罡一人,他推門進去,瞧見兒子抱著膝蓋坐在床上,身上蓋著被褥,時而又繼續念叨著快跑,時而又默不作聲。
十幾天過去,情況是要比剛找到他時要好些,可也僅此而已了,眼前情況穩定之后仍舊如此癡傻,玄天罡就心痛不已。
他年近五十,為了武道并未婚配,這兒子也是他撿來的,待如親兒子般,旁人皆不知曉此事,無論當天發生了什么,他本可以親自去會會那個巡察使為兒子報仇,可魯九萬的意思不能直接殺掉對方,此事便不得不作罷。
后來為了掩蓋自己行動的失敗,又編撰了謊言將伏擊失敗的事情給瞞下,不知是好是壞。
前天,魯九萬的消息再次到來,官府攪亂了清河縣,讓他暗中抓些人,此時,魯九萬還需要他,看起來算是個不錯的事。
離開房間出去,玄天罡招來弟子,開口就問,“那個叫趙二的,招了沒有?”
“啟稟掌門,那人嘴巴比精鋼還硬,幾輪大刑過去愣是一聲沒吭。”弟子又氣又無奈道,顯然是毫無辦法。
玄天罡見狀為之一愣,他手底下這些人有的來自五湖四海,有的從前還在監牢當過差,可惜當年秦軍大舉北上,完全打亂了韓國的官場格局,使得不少人丟掉飯碗甚至落草,他特意招納一批幫他做事。
這些年,沒有人能扛下酷刑的,嘴巴再硬也是人,玄天罡愣住的原因是知曉趙二不過是個老百姓罷了,對方一個字都不肯透露,在事發之前還讓妻女先跑了,那說明是真有東西在身上的。
一路輾轉來到天罡會地下監牢,地道內火把光亮灼熱,通明的亮色里空氣很是潮濕陰郁,春日的南風撲就,使得頂上石壁一時半刻都直直滴落水珠。
玄天罡來到刑房,剛一進去,濃郁的血味撲面而來,他打量趙二幾眼,又扭頭看看旁邊血淋淋的刑具,自從他當上掌門以后,就很少做親自動手做這些下三濫的事情了。
不過,很多時候下三濫的手段都非常好用。
玄天罡拿起鐵夾放進燃燒著的碳火里,挑著火炭開口道:“趙二啊,究竟是誰指使你說那些話的呢,一個飯都吃不飽,大字不認識幾個的小屁民,你若是說自己講的,沒人會信,所以劉仁和巡察使李白,你總要交代出來一個,或者其他更有價值清楚知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