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的寒光擦著春風向李幼白脖頸抹去,沒有任何情面可言,出刀的刺客殺氣沸騰,遠不是方才幾名蝦兵蟹將能夠比擬的。
可惜的是,論出手速度李幼白更勝一籌,當眼前之人出手時,李幼白就已經做出反應,雙指前伸,輕而易舉便穩穩捏住了閃爍著寒芒的刀刃,隨后屈指一彈。
磅礴浩瀚的白蓮劍心訣涌出丹田灌入臂膀,流過手臂經脈將碎巖拳的勁力瞬間由指尖彈出,金剛打造的長刀頃刻間崩裂成無數碎塊。
鋒利的刀片往后倒飛扎進刺客身體里,李幼白趁機往前踏出一步,在對方來不及對刀片做出反應的瞬間,單拳握緊并不蓄勢直接朝著對方胸口猛然擊出。
她的拳頭并不大,與尋常那般相差不多,可附加了大成的碎巖拳勢后,在拳頭接觸到刺客胸口的剎那間。
包裹著心肺的胸口頃刻土崩瓦解,強勁的巨力直接穿透胸骨擊穿內部臟器,當這股內勁全部打出來時,只聽見噗的一聲,刺客胸前炸開血霧從背后噴出,堪堪留下一個巨大的血洞。
身體還在原地,眼睛死死盯著李幼白,隨后直接往后倒在了自己血肉堆砌的血泊里。
此人一死,其余刺客見狀當即停手隨之將刀鋒抵在自己脖子上,果斷一劃全部自斃,簡短的打斗之聲并未引起周圍居民注意,唯有從遠處傳來的狗吠之聲在不斷傳來。
李幼白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背,沒發現沾有血跡,隨即走到刺客尸體身邊,將他們臉上的裹面摘下,發現都是些陌生面孔,不像是清河縣本地人。
“大人...”
衛兵們剛想開口就被李幼白打斷了,她說道:“不要聲張,先將尸體料理了,受傷的弟兄記下名字,回頭找本官領湯藥費...”
“遵命。”衛士告謝后快步退下。
留下一部分人打理現場,李幼白再次坐上馬車回去,到龍家酒樓門口,李幼白下來之后叫人去將車廂修修,明日上堂被人瞧見不好,而且她也不想蘇尚知道自己今夜遇襲的事情。
輕輕推開房門,李幼白輕手輕腳進去,扭頭一看,發現蘇尚坐在床上朝她看著,李幼白一驚,然后道:“娘子,你怎么還沒睡?”
蘇尚搖搖頭,掀開被子下床點燃了燭燈,走到李幼白身邊賢惠地幫她脫衣卸妝,好聞的異香里,蘇尚似乎聞到了其他味道。
她拿起李幼白的黑袍放到鼻間深深嗅了一下,娥眉終于是蹙起了,“夫君...你身上有血味...發生什么了?”
李幼白見瞞不住,交代說:“沒有大礙,回來的路上又被人伏擊了,但是這些人武功并不高,在你夫君手底下一回合都過不了。”
聽了前因后果,蘇尚推測道:“難道是魯九萬派來的?這般繼續追查下去,除了除掉夫君沒有其他更合適更快解決麻煩的辦法了。”
“不太像魯九萬的作風,他真想要殺死我應該派更強的刺客來,此番過來的人更像是試探,我到這里那么多天,魯九萬應該對我很了解了,沒必要做這種小動作...”
李幼白沉吟片刻,眼里依舊凝重,“而且我看過了,刺客面相與清河縣本地人相差很大,行動,配合都非常規矩,不可能是江湖草莽之輩,有點古怪。”
知州孔元府邸,一名騎士連夜奔急而來。
剛停下馬就匆匆跑上臺階,守在門口等候多時的衛兵將他帶入,一路來到書房外,見到孔元時湊上前去耳語幾句,在那之后,書房門再次關上了。
孔元端著熱茶看向面前的幕僚們,點頭說:“和料想的一樣,魯九萬看樣子撐不下去了,今夜收押了幾個天罡會的人,明日便要開堂,剛才派出去的人不出所料全被李白擊殺,和傳聞中一樣,武功很是厲害。”
“斬鐵流五品境的武者在李白面前過不了一回合,此子武學天賦太好點,傳言果然不虛,文武全才啊。”
一同分享消息的幕僚們同樣驚訝,斬鐵流五品的武者放在江湖里算是不錯的二流高手了,結果被一年輕后生像路邊野狗般一腳踢死,著實讓人意外。
孔元笑笑,將書桌上李白送來的信件壓在魯九萬的密信上,說:“總而言之,今夜之事旁人眼中只會以為是魯九萬做的,我們置身事外添一把火,他們不打也要打了。
當知州那么多年,別的不懂,但誰打贏我就聽誰的,這魯九萬勝算太小,還想越過我找知府大人,簡直癡人說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