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尚不再言語,清河縣上一任縣令就此赴任,悲慘而死就是最真實的寫照,好人并非會獲得好報,反而還是惡人的獲利之時。
現在變了,夫君過來要治他們的罪,終將自食惡果,或許這也是命中注定的事。
天剛剛蒙蒙亮,清河縣里的雞就開始叫喚起來,一聲聲悠長的雞鳴聲里,清河縣今日要開始熱鬧起來了,甚至有兵丁在街上游行敲起銅鑼,生怕沒人知道今天將要發生的事。
睡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李幼白慢悠悠轉醒,她坐起身子時,蘇尚早就梳妝完了,精神奕奕面色紅潤,昨夜晚睡她精神狀態意外的還不差。
“我去給你端盆新的水來...”蘇尚說著起身離開梳妝臺,端起水盆出去了。
這些本該是下人才會做的事,在跟了李幼白以后做起來倒是得心應手起來。
小翠和九叔在醫館在照看重傷的兵卒和死士,昨夜又重傷一批,他們都是跟著自己從中州下來的人,心底是想著要活著帶他們回去,加之還要清除掉清河縣的毒瘤,實際上,壓在李幼白肩上的責任并不小。
回到房間的蘇尚打濕布巾替李幼白擦洗了臉,隨后幫著她撲粉,又畫了兩條細長的柳眉,對著鏡子看了好一會,還是覺得女子氣太過了點。
李幼白端詳著說:“這樣子怕不太合適,待會我可要面見很多人的...”
“這有什么。”蘇尚理所當然的還拿出唇膏,理直氣壯說:“今年秋末可就要到女子的入官考核了,到時候女子為官定會推舉一顯眼出來。
夫君如此女子氣,往后說起女子不能為官的事便能將夫君搬出來,誰說沒有男子氣概就做不成官的,也誰說女子不如男呢。”
李幼白無奈一笑,搖頭說:“話是如此,可我現在可是男子身份...”
“無礙無礙,又沒人會質疑夫君性別,擔心什么。”蘇尚拍拍胸脯肯定道,隨后端起唇膏往李幼白唇上抹去...
諸如此類女子間的悄悄話,到底如何外人是無從得知了,耳鬢廝磨一陣之后,李幼白推門出來,抿了抿唇上的粉潤的膏脂,平復心情后往樓底下走。
手下人趕緊過來陪同著匯報起昨日的任務情況和今天事宜的安排走向,結果一類,事情很多,他們這些做手下的只能聽命去做,匯報結果讓李幼白定奪。
天罡會被巡察使緝拿的消息不是秘聞,昨日就已經在江湖中擴散出去了,等知曉龍家酒樓內這位黑袍公子竟是巡察使,昨夜來這里喝酒吃肉的江湖人就少了很多。
有句話說的好,有些事不上秤沒有四兩重,上了秤千斤都頂不住。
除開天罡會這個大門派以外,清河縣周圍的小門小派也有,彼此清楚背地里做的什么。
平日里對天罡會盡是恭維,有些還巴結著討口湯喝,眼見著天罡會可能要遭殃,大部門立馬作鳥獸散,離天罡會和李幼白越遠越好,小部分巴不得天罡會垮臺他們立即群起而食之。
店小二們紛紛將早膳端上來,龍家的人毫不畏懼李幼白的權勢地位,盡管酒樓的生意因為李幼白的存在而受到影響,但依然不會提出意見,順其自然,來者是客,離者亦是朋友。
包了場,大堂內安靜得很,李幼白喝著小米粥,詢問了幾遍城內布置,有劉仁幫忙指引,一些行事比較惡劣的商戶已經在她的監視之中了。
開衙的目的不是抓住他們,而是要讓百姓知曉官府和江湖上勾結的內幕。
這對朝廷的威嚴有損,但李幼白會將這損失的威嚴轉接回到自己身上,然后挑起民憤。
在接下來,其實證不證據的沒那么重要,畢竟大家都認為你做了,一切不過是順水推舟做出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