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小姐在外以知書達理,端莊靜雅著稱,待人接物總是做得恰到好處,所以她打理著家中的產業沒多少人提出意見,然而盡管如此,仍舊有不少人非常反對她觸碰教會中的事。
多年服侍公孫明月的幾個侍女,深知小姐打小就驕傲著,事事征求第一,她表面有多么乖巧端莊,背面就有多么刁頑放蕩,做事的狠辣程度,看似井井有條的背后實際上是用很多人的尸骨堆積而成。
一言不合,公孫明月就會割掉別人的舌頭,挖掉別人的眼睛,花樣的嚴刑層出不窮,知情者都死了,那就沒人知道公孫明月的真正手段,也就在別人面前保持著大家閨秀的模樣。
作為心腹的幾個侍女,更是如臨深淵,知道得越多便會越發恐懼。
“哼,老不死的,總是見不得女人好,我哪里比大哥二哥他們差,居然沒幾個人愿意支持我,教會里花的銀子,家里用的錢,哪一分一毫不是靠我掙來的!”
公孫明月憤怒的將桌面上擺放著的上好茶具掃落一空,瓷器的破碎聲與碎片一同散開,滾燙的茶水四濺到侍女們身上時她們也都沒敢發出任何聲音來。
她的憤怒壓抑已久,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幼時就親眼看著,娘親在戰亂的遷移途中因太過貌美而被家族拋棄了,為了錢財,名譽,地位,身份,親人都能夠舍棄,哪怕她懂事之后能夠觸碰家里的產業,照樣沒有人能夠認可她的存在。
少數的幾個老人,可能心存著良知,為拋棄她娘親而心里愧疚著,這種同情與可憐,從來都不是她公孫明月想要擁有的,哪怕是身上背負著的公孫二字,也都會讓她覺得惡心與反感。
如果不是公孫家,那她就和一個長得漂亮的妓子一模一樣。
侍女們的恐懼與抵觸落在公孫明月眼里,她舒緩心情坐回椅子上,頃刻變回屬于公孫家三小姐特有的端莊與矜持,她朱唇微微張開,“昨日我變便讓你等去查探那個名叫小白的女子,她可有前去教會報名參與英雄大會?”
侍女們搖搖頭,如實說:“未曾,昨日她在城內閑逛打聽江湖傳聞,然后出城前往了一處路邊酒肆喝酒,然后回客棧休息,今日一早還沒其他動作,看起來很閑...”
公孫明月聽聞后對小白有點失望,既然有閑情雅致卻不愿來尋她,當真是淡漠的性子。
聽侍女們說對方很閑的樣子,不像是騙她的,可一個年紀輕輕就有些武藝的女子獨行江湖,聽起來就非常匪夷所思,更何況對方來的還是都城府。
這種靠近戰亂的地方,非心有計算者不會往來,只可能是自己的人沒有探查出更深層次的東西便是了。
公孫明月思慮一番,她能拉攏的人也已經全部花錢買通,對于此次教主的人選,她并沒有很大把握,只能做到盡人事,并且,哪怕拿下教主人選,當今形勢也不可能直接上位替代自己爹爹公孫不在的,轉機還有很多,并非絕對的現在。
不過這人選自己還是要爭,爭到了才能名正言順。
多為自己招攬幾個好手,準是沒錯的,昨日判斷過,小白身手定然不錯,還同為女子,或許更加能惺惺相惜,公孫明月不太愿意錯過此人,于是起身道:“送我過去找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