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巨響,擺架瞬間被撞得粉碎,碎裂的木塊四處飛濺,尚未打磨成型的兵器散落一地,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陳山狼狽地躺在一片狼藉之中,身上壓著幾塊斷裂的木塊,臉上滿是痛苦與驚愕之色。
李幼白兩招得手,收腿單掌按在桌上,發力一撐,雙腳盤起,穩穩地坐在了木桌上。
她一只手壓在膝蓋上,托著下巴,臉上露出一抹壞笑與潔白的貝齒,眼睛直直地盯著十幾步外倒地的陳山,調侃道:“陳頭領,看來您也并非如您所言那般厲害呀!”
陳山掙扎著站起身來,此時,所有村民皆驚怒交加,紛紛拔刀舉槍,迅速圍攏到陳山身旁,目光如炬,死死盯著李幼白,只要她稍有異動,便會即刻動手。
“敢問姑娘,是何境界?”陳山擦拭著嘴角溢出的血漬,喘息著問道。
此刻,他的整條右臂仍在微微顫抖,又麻又疼,心臟跳動劇烈,仿佛要沖出胸膛。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他已多年未曾體驗過。
“御體流五品震玄巔峰境。”李幼白如實相告。
她此刻所扮演的并非真正的自己,說出來也無妨。若能借此促成合作,自然再好不過。若非必要,她并不想大開殺戒,畢竟這些人在水梁山也算良民,實在沒必要鬧得你死我活。
“怎么可能!”聽到李幼白的回答,陳山不禁驚呼出聲。
武者分三大流派,斬鐵流最為容易入門,其次是合氣,而御體流最難。內外同修,其難度無異于同時修煉斬鐵流與合氣,所耗費的時間與精力,不可估量。即便有各種靈丹妙藥輔助,以眼前這小姑娘的年紀,也絕無可能達到五品境界。
若她所言屬實,那么想要殺死她,斬鐵流境界至少要在七品之上。而七品境界的高手,在江湖中已是大宗師級別,堪稱門派掌門般的存在。放眼天下,能修煉到這般境界的人,寥寥無幾。
結合平日聽聞的各種傳言,若她真的是御體流五品巔峰境,那她的開穴數量必定遠超常人,甚至有可能是天下第一。
想到此處,陳山身上的疼痛瞬間被恐懼與驚駭所取代,冷汗從額頭涔涔滾落,雙腿發軟。他狠狠咬住舌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不可能!您若真有這般境界,水梁山中賊子、奸詐商戶眾多,您為何不將他們殺個干凈,又何必在此大費周章?”陳山咬牙切齒,滿臉狐疑。
李幼白聳聳肩,輕笑道:“鄉下人到底是鄉下人,目光短淺。水梁山中的種種亂象,豈是簡單的殺人就能解決的。與您多說也無用,您不會明白的。我只再問一遍,這些東西,您給還是不給?”
“給了您,我們陳家村今后如何生存?”陳山仍在苦苦堅持。
李幼白思索片刻,眼睛突然一亮:“帶著你們的家當,去投奔蘇縣令吧。你們想想,這么多精良的兵器,足以充實官府兵庫,蘇縣令定會熱烈歡迎。若不給,我便強行奪取,到那時,你們可就再無退路了。”
“您這是在逼我們投誠!”陳山這才恍然大悟,驚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