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尚實在是疲憊不堪,她往后退了兩步,整個人無力地靠在墻壁上,微微歪著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輕聲說道:“相公,你這般倒是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你我二人同榻而眠,又曾有過夫妻間的親密之情,何必如此在意這些瑣碎之事呢。”
說罷,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原本略顯疲憊的面容瞬間煥發出光彩,眼神中滿是期待。
她緩緩朝著李幼白身旁靠過去,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微風,帶著幾分俏皮:“忽然間我想起來啦,相公還從未對我表露過心意呢。”
“什么心意?”李幼白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蘇尚抬起手腕,那枚精致的戒指在黯淡的光線中閃爍著微光。她輕輕牽起李幼白的手,驚喜地發現對方也沒有將戒指摘下。
她微微垂下眼眉,眼神中滿是溫柔,手指輕輕撫摸著李幼白素白的手,如同在撫摸一件珍貴的寶物,語氣里帶著一絲羞澀與期待,柔聲道:“我心里很是喜歡相公呢,也不知相公對我,是否也有同樣的心意?”
“我……”李幼白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在她的記憶深處,從來未曾對任何人說過“我愛你”或是“我喜歡你”這般直白且露骨的話語。
哪怕是上輩子,在那情感懵懂的學生時期,提及喜歡某個女生,都已經是一件極為隱秘且讓人面紅耳赤的事情。
再深入一些的情感表達,更是想都不敢想。更何況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那幾年,女子身份低微,她行事處處小心翼翼,生怕有任何逾越之舉,哪能像現在這樣隨意談論感情。
“我……”李幼白再次開口,粉嫩的嘴唇微微顫動,可依舊沒能說出完整的話語。就在這時,蘇尚突然湊近,輕輕踮起腳尖,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隨即像只歡快的小鳥般走開,回到桌案邊。
她拿起兩張宣紙,笑意盈盈地遞給李幼白,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輕聲說道:“我知道相公臉皮薄,就不難為你啦。”
“侯家派來的共計五名武者,狂刀、翻江龍江橫舟已死,撼山熊尉遲磐重傷,鐵臂猿方鐵骨被捕,融金手鐘百煉還留在余家。我思量著,想把方鐵骨處死……”
李幼白看向宣紙上的內容,上面大概記載著方鐵骨與尉遲磐在泗水縣的種種經歷,以及他們從前的過往。
這些內容大抵是聽人傳說而來,在江湖上,人們對武道之事向來喜歡夸大其詞,但他們接觸過的人和事,應該不會有太大偏差。
“方鐵骨此人嗜殺成性,留他不得。而尉遲磐雖說武功不算高強,可我發現他極為抗打。我想著把他留下來,說不定日后能派上大用場。”蘇尚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李幼白的表情。
李幼白微微皺眉,看向蘇尚,認真說道:“但是他之前差點就把你殺了。”
蘇尚聽到這話,不禁想起當時那驚險的場景,心中依舊有些后怕,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但她很快穩住情緒,搖了搖頭,神色堅定地說道:“這并非我與他個人之間的恩怨,而是我與侯家,還有其他那些反動商戶之間的矛盾。如今侯家家主已死,局勢也該有所改變。我們不能將他們全部趕盡殺絕,適當招募一些人,既能讓縣里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安分下來,我這邊也正需要打手,有能打的人在,也好壯大聲勢。”
李幼白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半開玩笑地問道:“有相公我在你身邊,難道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