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傳來消息,說泗水縣里來了個女官,或許會有一場爭斗,便將他叫了回來。
對于打打殺殺這些事,在他的心里,早已沒有了太多特別的感覺。無論是生是死,他都已能坦然接受。
以至于當他意識到自己并非那個身穿旗袍的姑娘的對手時,卻還是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
等他真正清醒過來,才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場漫長的夢幻之境。
他被人扶起,坐在草席上,靠著鐵牢里的磚墻。此時,他的耳邊,一片死寂,沒有任何聲音。
李幼白仔細地替尉遲磐檢查傷勢,發現他醒來后似乎失去了聽覺。看來真氣的威力,對于像他這種境界不高的武者來說,哪怕只是稍有觸及,都可能帶來非死即殘的后果。
“他身體狀況如何?”蘇尚處理完公事,總會過來查看一番。
李幼白收起內力,如實說道:“他現在已聽不到任何聲音。
再等一兩天,依我看,你還是提前想好說辭為妙,此人看起來并非輕易會投降之人。”
李幼白此前施展了暗夜飄香之術,讓尉遲磐陷入致幻的夢境當中,通過觀察其面部表情與心跳脈搏的變化,來推測過往經歷對他的影響程度。
蘇尚曾說想要招降此人,她也了解過尉遲磐的過往,雖說并不出眾,但也歷經了諸多風浪。像生死攸關這類事情,恐怕很難輕易左右他的想法。
“盡力而為吧。”蘇尚輕聲自語道。
這兩天,除了前來投誠的陳山之外,泗水縣周邊村寨陸續有不少人前來投奔。正如相公所言,這些人多半是之前與相公達成過口頭協議的。
在緊要關頭,他們并未表態,等到有利可圖時才現身,這倒是符合人之常情。蘇尚心里明白,這些人絕不可能得到重用,但用來壯大聲勢倒是極為合適。
蘇尚通過一系列舉措,鞏固了自己在泗水縣的聲望。只要手底下的人對她絕對信任與服從,她便可以著手準備對外擴張與施加影響了。
在此前提下,她開始招募民兵。大部分老百姓早已習慣了老實巴交地種地務農,對此蘇尚并未強求。只不過,當她提高民兵的俸祿與待遇時,老百姓們的想法也隨之發生了改變。
蘇尚深知,武力是必要的基礎,而發展與謀求未來,必須以穩定為前提條件來實施相應的對策。
這些天,等范海琴的工廠正常開工后,蘇尚便將民兵以及投奔而來的村寨、幫派成員,拆散重新編排,分成不同的支隊進行統一訓練。
她有意分化這些小團體,削弱其首領的威望,將自己的形象與影響力重新烙印在眾人的腦海之中。
想要做到這些并非易事。畢竟大伙都是投奔而來,真正愿意賣命的,除了原本縣里的一部分人,像江大寶這種認定跟著蘇尚能風生水起的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混吃混喝的嫌疑。
即便如此,蘇尚并未深究。她學著爺爺管教下人的方法,每天集合眾人后,讓隊伍整齊排列,高喊口號,然后再進行簡短的演講。
相公將她的這番行徑稱作“洗腦”,當她好奇地詢問何為“洗腦”時,相公只是微笑,并未作答。
由于眾多村寨的加入,各類武器裝備得到了極大的充實。這些裝備比搜刮抄家得來的要多得多,而且這些村寨的人對武器打造頗為精通。
在訓練過程中,若有人遇到不懂的地方,還能向他們請教。
很多村寨都有自己的生產能力,商戶們偷運生鐵過來后,他們便會進行冶煉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