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白怎可能讓他們全部輕易逃離,再次引動天書將逃跑的人絆倒,摔飛,卷住雙腿砸進人群里,同時向后招呼一聲,躲在山道上打黑槍的衙差和民兵們大喊著沖下山來。
跑到近處,抬起槍托就往地上想要掙扎起身的賊兵招呼過去,哀嚎與求饒聲此起彼伏。
三百多號人的匪隊,兩邊其實還未真正交兵,李幼白沖殺進去攪死一批,槍林彈雨下,黑夜里能夠造成的致命打擊很少,大多數都是吃了子彈仍舊是留有行動能力的,而這部分人則逃跑不了,剩余起碼還有兩百多人,被恐懼沖昏頭腦以后,差不多就作鳥獸散烏泱泱的朝著來時的路上奔逃,踩死踩傷數也數不清楚。
李幼白沒有全留的打算,俘虜一批,用作娘子后續離間的手段。
天還沒亮,衙差與民兵們將逃不掉的人全都看押起來,大概有五十多人,其中更有吃過槍傷難以走動的,幾十把火槍指著他們,命令站成幾排,馬不停蹄往泗水縣回去。
夜里的動靜為實驚動了不少人,商戶們紛紛派人出來打探消息,有些甚至自行出來站在街邊,看到押回來的賊兵時,多半就推測到究竟發生了何事,亦是不敢聲張言語,害怕惹上禍端。
李幼白留下部分人繼續看守泗水縣,帶上其余人,押著俘虜即刻啟程連夜返回水龍崗,等當天明的時候,一行人終于趕到山崗后山,放哨的莊民見到李幼白,二話不說就把人放了進來,并立馬叫人前去通知蘇尚。
蘇尚從山崗外回來,摘掉遮在臉上的布團,又洗過手,聽著江大寶闖過來的消息,出聲問道:“昨夜段鶴年果真派人過去了?”
“聽白姑娘說是的,來了三百人左右,打死一個賊頭,抓了五十號人,剩下的跑了,白姑娘果真神勇,帶著一百不夠的兄弟打贏了三百人的隊伍!”江大寶喜上眉梢,說起話來就跟報喜訊一樣。
蘇尚聞聲心情難掩不安,昨夜叫相公前去也已是無奈之舉了,幾方人馬,能夠以武力左右戰局的存在就只有相公一人,雖說比平日里相公表現出來的水平很高,可面對幾百人馬,蘇尚心里也是沒底的。
問了一句以后,蘇尚懷著忐忑的心不自覺加快腳步,議事廳外頭圍了些人,抓回來的俘虜被押走,護送賊人的衙差和民兵們正坐在地上吃著膳食,沒見到李幼白的影子。
蘇尚過去慰問了一下昨夜參與守備泗水縣的衙差和民兵,許諾下好處以后就匆匆走開了,祝家莊主樓議事廳里,蘇尚進去時,看到相公正相安無事的坐在木椅上吃著飯食。
看她衣著,盡顯風塵,想得出,昨夜是非常急切行事,戰局已經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只差殺招和將軍,誰走錯一步都要滿盤皆輸。
蘇尚在門口站了會,沒有去向李幼白打招呼,見到她沒有受傷以后心情安定轉頭就去往了關押俘虜的地方,今天,還有好多事情要操辦下來。
水龍崗外邊,徐虎和段鶴年收兵以后開始休息,同時也是在密切關注著山崗里的動靜,等聽到斥候來報,說蘇尚又抓了幾十個俘虜,看方向,是從泗水縣那地方押過來的,徐虎就知道,昨天夜里,段鶴年偷襲縣城的事情是告吹了的。
他冷笑一聲,有點幸災樂禍,而當徐虎臉上剛露出笑意的時候,就很快僵硬下來,立馬叫來山寨中的軍師,他記得,昨日,回來的弟兄有人說,那孫文興早就倒戈到了蘇尚麾下...
“大哥的擔憂屬實多慮,孫文興乃泗水縣煙草大戶,那蘇尚將煙草全燒顯然不留后路,可要知道,那些田產出來的煙草,經過加工售賣可是價值數萬兩不止,這一把火,可是把真金白銀全燒沒了,此事很難作假。”
“不錯,大哥不擔心,有我等坐鎮保準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