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好煩...”
“桐桐,這個點還沒起床的人,是懶狗,是廢物,是…”
當然,這句話并不是說給桐桐聽的。
至于是在點誰,要被窩里的大姑娘自己悟。
溫凝蒙了一會兒被子,也實在是受不了了。
“許言。”
她掀開被子坐起來,胸膛起伏著,深吸了兩口氣:“難怪桐桐每天早上,都會跟你發脾氣,你...真的好煩人。”
許言也不高興:“那小孩子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怎么能不吃早餐,我還不樂意每天早起下去買呢。”
“......”
因為他說的太有道理,溫凝實在沒辦法反駁。
她睡眠本來也淺,質量很一般,這會兒被吵醒了,也不可能再睡得著了。
只好從床上起來,利落的穿好外套。
母女倆進了廁所洗漱,并排對著鏡子刷牙的時候,還是一聲不吭的。
溫凝早上起來生起床氣的樣子,跟桐桐有點區別。
她已經把散發給扎成馬尾了,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不過唇線斂的很直。
讓她身上那種冷艷的感覺重了不少。
溫凝透過鏡子,發現許言靠在外頭喝水,偶爾打量她。
洗完臉以后,她心里的煩躁感已經消了不少。
但還是有點不樂意說話。
直到牽著女兒走到餐桌旁邊,看著甚至還是溫熱的牛奶和玉米的時候,溫凝才后知后覺的反應了過來。
她心里的那點悶氣瞬間消失。
突然有點心虛。
“別想當沒發生過。”
許言似笑非笑道:“你剛才跟我發脾氣。”
“我就是…”
溫凝耳根熱熱的,下意識想說兩句好話,但到嘴邊又出不來。
她聲音一下子就弱了下去:“昨天晚上有點沒睡好,不是要跟你發脾氣。”
“不,我給你買早飯,你大清早的還甩臉色。”
許言把牛奶分別倒進兩個玻璃杯里,又往里舀了幾勺麥片,才慢吞吞的道。
“我不高興了。”
“啊?”
溫凝垂下眼眸,硬著頭皮道:“就…我早上起來看不清人,沒發現是你。”
言外之意,我要知道是你,就不發脾氣了。
“行。”
許言盯了她一會兒,懶洋洋道:“還會耍賴了是吧?”
“要不這樣。”
溫凝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嘴唇:“下次你早上起來,干脆別搭理我,或者,也可以跟我發脾氣。”
“你還想有下次?”
許言差點被她氣樂了:“我沒那毛病,我說你們母女倆怎么一模一樣,我是條狗啊,每天早上都要被你們踢兩腳?”
“我被人吵醒,控制不了呀。”
溫凝異常心虛,緊張的把耳邊的幾縷發絲往一片紅暈的耳朵后面挽。
這事兒,還真是她做得不對。
明明也和桐桐拉過鉤鉤的,結果她這個做媽媽的都沒能做到。
確實這樣對許言,不太好…
“那…”
溫凝遲疑好半天,才終于下定決心似的道:“你也像早上教訓桐桐的時候一樣,揪揪我的臉?”
“……”
“我不反抗。”
“……”
“咱就不生氣了,好不好呀?”
“……”
許言也是沒想到,清清冷冷的溫大校花,也會用這么綿軟且帶著點討好的聲音跟他說話。
你這是,拿我當桐桐哄呢?
許言坐著一聲不吭。
好半晌,他才把兩杯泡好的麥片牛奶推過去。
“給你倆泡的,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