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琴和溫啟銘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總覺得,大女兒懂事早熟,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有時候,不自覺的也會把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任性的小女兒身上。
但其實不是這樣的。
她曾經也和溫瓊一樣,是全家人都圍著她轉的女孩子。
溫瓊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到幾個人坐在沙發上沉默著不說話,氣氛安靜無比。
“這是怎么了?”
溫瓊往沙發上一坐,看著懶散又沒什么正形的樣子:“怎么還不吃飯,我快餓死了。”
“你跑哪里去了?”
這會兒,蕭紫琴看著小女兒,氣不打一處來:“不知道家里今天來客人了?”
“那我跟他也不對付。”
溫瓊看了眼許言,一臉無所謂:“留下來他說不定還煩我。”
蕭紫琴氣的頭疼,臉色有點難看。
“小凝,先吃飯吧...”
她不再搭理,目光轉向大女兒:“你不要怪爸爸,是阿姨的問題,是我沒有好好盡到責任。”
“不是的。”
溫凝搖搖頭:“您對瓊瓊好是應該的。”
“小凝...”
溫啟銘嘴唇動了動:“是爸爸對不住你...”
比起蕭紫琴,他才更是那個讓女兒感到不安的人。
吃飯的時候,幾個人都沒怎么說話,溫凝默默的給桐桐夾菜。
飯后,溫凝幫繼母一起洗了碗,然后帶女兒去自己的房間玩,許言和兩個家長走到陽臺上說話。
“溫叔叔,蕭阿姨,我能問你們一件事嗎?”
“...你說。”
“當時她還那么小。”
許言看了會樓下的夜色,才轉過頭:“為什么不用更加溫和的方式讓她接受,或者,等她再長大一些。”
溫凝的母親去世沒有太久,溫啟銘就帶著蕭紫琴回家了,是在小女孩心思最敏感的時候。
許言不是要求別人對感情要多么的忠貞。
但保質期也不應該這么短才對。
在桐桐出現后,許言也是當父親的人。
所以,他實在有些難以理解。
這也是一直想要問溫啟銘的事情。
“......”
蕭紫琴輕輕嘆了口氣。
“小凝的媽媽,生病很久,一直都在醫院里。”
溫啟銘沉默了很久:“為了給她看病,家里的房子賣了去首都看病,我還到處借了很多錢...”
許言沒說話,安靜的聽著。
“后來,小凝的媽媽還是去世了。”
溫啟銘的語氣很艱澀,慢吞吞的說道:“那會兒,家里其實是很艱難的...我什么都沒有,還帶著個女兒,之后遇見紫琴,她不嫌棄我,還愿意陪我一起還債...”
最窘迫的時候,銀行卡里只有不到兩百塊錢。
連想給女兒買條新裙子,都要站在店門口看很久。
而從那個時候開始,小凝就已經很懂事了,從來不會主動要什么東西。
這也是為什么,她到了現在,去超市買個洗發水都要計較好半天的原因。
而直到蕭紫琴來到這個家,再到瓊瓊出生,欠的錢慢慢還清,經濟情況才逐漸的好了起來。
所以...他也在妻子和小女兒的身上,傾注了很多很多的心思。
現在想起來...
其實是愧對小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