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興洛倉的城門大開,徐世勣牽著馬緩緩走進倉城內。
城上的不少瓦崗軍將士看著徐世勣,目光很是復雜。
因為他們從未想過,曾經的瓦崗寨三當家,有一天會以隋軍使者的身份來勸降他們。
進入倉城之后,邴元真命人對徐世勣進行一番仔仔細細的搜身,確認過徐世勣身上沒暗藏有任何利刃之后,才領著他去了倉城內的府衙。
一進到府衙的內堂,不等徐世勣落座,王當仁就恨聲對徐世勣道:
“說吧,秦昇派你來興洛倉作甚?”
對于王當仁的無禮,徐世勣并沒有計較,只是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沉聲道:
“這是秦大將軍給兩位的親筆信,兩位看過便知我的來意。”
邴元真沒有說話,只是從徐世勣手中接過信,拆開一看,神色登時就冷了下來。
因為秦昇在信中承諾只要他們二人開城投降,便對他們過往的罪狀既往不咎,準許他們帶著自己的家人和財產離開,去任何想去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邴元真本以為若是自己大開興洛倉投降隋軍,怎么都算是獻城有功,秦昇不說上書楊廣為自己表功,至少也得對自己有所表示吧。
可現在按照秦昇在信中的說法,若是他們二人獻興洛倉投降,不僅得不到一文錢的獎賞,甚至還要被罷官免職,下半生只能找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去做一個土財主。
王當仁也湊上前一看,當看到信的內容,不由勃然大怒,指著徐世勣的鼻子大罵道:
“秦昇這是在耍我和邴軍師不成?這就是他想要勸降我們的誠意?”
徐世勣知道他們憤怒的緣由,卻也不解釋,只是反問他們二人道:
“那依兩位之見,秦大將軍要怎么做才算是有誠意?”
王當仁看了邴元真一眼,見后者沒有說話,便重重冷哼一聲道:
“想要勸降我們二人就該有個勸降的態度,不說封我們二人為侯,但至少也要給個將軍,讓我們繼續統領舊部吧。”
徐世勣聽完并沒有馬上表態,只是看向邴元真,隨后沉聲反問道:
“邴軍師也是這個意思?”
邴元真黑著一張臉沒有說話,但眼中的冷意已經是不言自明。
徐世勣見狀淡淡一笑,笑容卻多少有些玩味:
“若是秦大將軍只想騙你們二位獻城投降,當然什么條件都可以答應給你們,就是許諾上書朝廷,給你們二人封侯拜將又如何?
反正只要等將來大局一定,再秋后算賬好了。”
“徐世勣,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王當仁聽完不由勃然大怒,因為徐世勣的話無疑戳到了他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