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我們大唐也是受害的一方,不僅讓一個朝中重臣無辜做了隋軍的俘虜,還損失了二十萬斤的精鐵。”
“這個解釋聽起來倒是合情合理。”
李淵聽完不由一喜,隨即面露遲疑之色道:
“只是怕天下人未必相信。”
“父皇明鑒!事到如今,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李建成先是重重嘆了一口氣,隨即解釋道:
“至于說天下人信不信,說實話,如果是一開始就不相信的人,那不管我們大唐如何解釋,他們都會充耳不聞的。
如果是愿意相信我們大唐的人,只要朝廷能給出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他們自然會深信不疑。
換而言之,我們大唐要做的并不是讓天下人信服,而是給天下人一個合理的解釋,將父皇派人聯絡東突厥之事就此遮掩過去。”
李淵聽完低頭沉吟許久,最終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沉聲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這一刻,他終于明白自己為何會對李建成這個長子如此寬容了。
雖說論出謀劃策他不如次子世民,更談不上算無遺策,但至少每次出了事他都能將一切過錯攬到他身上,將自己這個父皇摘得干干凈凈,并積極想辦法去補救。
如此為臣為子之道,才是自己想要的繼承人。
就在他心中感慨之際,李建成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沉聲提醒他道:
“父皇,依兒臣之見,如今父皇最應該關注的是幾大關隴世家。”
雖然李建成說得很是隱晦,但李淵還是一下子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面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因為李建成分明是在提醒自己這個父皇小心遭到關隴貴族的集體背叛。
畢竟他們當年不就是看到隋朝江山風雨飄搖,才集體背叛了楊廣,轉而扶持他們李家嗎?
如今風水輪流轉,落到他們大唐江山風雨飄搖了,這些關隴貴族很難不生出別的心思。
更何況,如今關隴貴族已經有了背叛他們大唐的苗頭。
就說這次送給東突厥人的鐵錠,本來關隴貴族之中的獨孤家和竇家掌控著關中不少礦山,莊園中的鐵錠可以說是堆積如山。
如果他們兩家肯慷慨解囊,朝廷也不至于要將官倉中的鐵錠送往東突厥,白白給了隋朝對付他們的把柄。
而獨孤家和竇家作為大唐的外戚尚且如此,關隴貴族中的另外幾家就不必說了。
想到此處,李淵心中不由涌起一陣深深的恨意,隨即沉聲問李建成道:
“那依皇兒你之見,朕該如何小心他們。”
李建成看著自己父皇,隨即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
“父皇可曾考慮過遷都?”
聽到“遷都”兩個字,李淵不由微微一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