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寶,你單二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來送賀儀就來送賀儀吧,還非要找個人來代勞,難道他就那么不想見我們哥幾個,不肯坐下來跟我們喝一杯嗎?”
看到眼前的書信,程咬金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大聲嚷嚷單雄信不夠義氣,沒有把他們幾個當兄弟。
“義貞,別這么,或許單二哥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秦瓊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惆悵,看似在開解程咬金,但更像是在寬慰自己。
想當初,秦昇派人護送王楚楚和單道真母子二人來到東都之后,單雄信便越發堅定了自己想要攜妻兒歸隱田園的決心。
秦瓊等幾人本想在東都最好的一品居設宴為他餞行,兄弟幾個好聚好散。
單雄信本來滿口答應得好好的,可最終卻在餞行宴的前一晚不告而別,自此不知所蹤,任憑他們這幫瓦崗兄弟如何掘地三尺去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就在秦瓊等人都以為大家從此要相忘于江湖,不會再相見之時,單雄信卻再一次現身東都,還托人給秦昇送來了五百兩銀子的賀儀。
只是令秦瓊和程咬金無奈的事,單雄信的賀儀是送到了,但人卻始終不肯現身,顯然是在回避與他們相見。
雖秦瓊在為單雄信辯解,可程咬金還是憤憤不平抱怨道:
“有時候我真不知道單二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如今王世充已經沒了,就連單二嫂都勸他為殿下效力了,他卻還是執意為王世充守節,這破氣節有什么好守的。”
聽了程咬金一番抱怨,秦瓊也只能再次長嘆一口氣,語氣很是無奈道:
“人各有志,既然單二哥決意為王世充守節,我們就尊重他的決定吧。
殿下成婚,他能輾轉送來賀儀,證明他心中還是很感激殿下的,他能有這份心意就足夠了。”
秦瓊和程咬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二人在討論單雄信之時,單雄信就坐在齊王府附近的一處客棧內,身邊坐著的正是他的兒子單道真。
此時單道真仰著腦袋,奶聲奶氣問單雄信道:
“爹爹,你和秦叔叔程叔叔他們有好幾年不見了,為什么不趁著這次來東都的機會去見見他們,跟他們好好喝幾杯呢!”
單雄信抬手輕輕摸了摸自己兒子的腦袋,嘆了一口氣道:
“爹爹當然想去見他們,也想跟他們好好喝上幾杯,可爹爹當年鬼迷心竅,差點鑄成大錯,連累到他們,因此爹爹此生是沒有臉面再去見他們了。”
“爹爹指的是你當初企圖刺殺越王楊侗之事嗎?”
單道真目光很是不解,忍不住仰著腦袋繼續追問道:
“可是齊王殿下不是已經寬恕你了嗎?爹爹為何還一直對這件事耿耿于懷呢?”
聽了兒子稚嫩的話語,單雄信忍不住重重嘆了一口氣:
“齊王能寬恕爹爹,是他寬宏大量,但不代表爹爹自己能原諒自己。
當初跑去投奔你外公是爹爹的選擇,之后發生的一切都是爹爹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
如今爹爹無顏再去見他們,或許就是上天對爹爹最大的懲罰吧。”
單道真有些似懂非懂點了點頭,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又對單雄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