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爹,這鍛工鉗工可辛苦了。”閻解成猶猶豫豫的說道。
“嘿,這工作,別人求都求不來,是,辛苦一點,不過給的錢多啊,你看二大爺,六十來塊呢,工資一個月的工資都快趕上你爹我兩月了,那一大爺更不用說了,他是八級工,工資高了帽兒的。”
“是,爹,我知道高,可這不是得好多年后嘛,你看看,能不能找個供銷社,八大員之類的,我不挑的。”
“你不挑?供銷社你當那么簡單想進就進?你當八大員的崗位是大白菜?”閻埠貴瞬間站起身,滿臉怒容,指著閻解成罵道。
“孩他爹,咋啦,有事好好說。”正在廚房洗碗的三大媽聽到罵聲,連忙放下碗筷,走到三大爺身旁,輕聲問道。
“你這好大兒子,我給他找了個軋鋼廠的工作,人家嫌軋鋼廠工作累,不樂意去。”三大爺語氣略帶譏諷的說道。
“你要是那么有本事,也就不用我老閻豁出面兒給你找個工作,你瞧瞧那陳建安,跟你一樣21歲,人家全靠自個兒,他一個農村來的,現在城市戶口有了,本領大著呢。”
“我也不要求你跟建安一樣會尋摸門道,所以我給你安排好工作,你要不樂意干,那你就自個兒尋摸著去。”閻埠貴指著閻解成的鼻子說道。
似乎被老爹的怒氣壓制住了,閻解成愣了一會,隨后沉思片刻,臉上堆上討好的笑容說道:“爹,您消消氣,我這不是想著供銷社里面上班,總能買些便宜的柴米油鹽布之類的福利,也能更好的幫襯家里嘛。”
“供銷社沒有,這軋鋼廠,你愛去不去。”
“去去去,肯定去了,鍛工太辛苦了,我這體格也不是那塊料,我學鉗工把。”
“那好,老大啊,你坐,我有話跟你說。”閻埠貴臉上瞬間陰轉晴,笑瞇瞇的對他說道。
閻解成心里頭咯咯一聲,老閻一笑,生死難料,這怕是要算賬了,然而他也別無選擇,也只能硬著頭皮坐下。
“誒,爹,您說。”
“是這么個事兒,你爹我啊,為了你這工作,忙前忙后的跑來跑去,還花了整整兩百五十塊錢,求爺爺告奶奶,才將你這工作的事情定下來。”
閻埠貴坐回椅子上,又拿起那茶杯,里面是泡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茶葉了,杯子里那茶的顏色幾乎跟白水一樣了。
吹了吹茶里面的熱氣,閻埠貴抿了一口,靜靜的看著閻解成,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爹,您放心,等您老了,我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閻解成故意察渾打岔道。
“哼,你少在這里揣著明白裝糊涂。”閻埠貴抬了抬眉,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沉聲道。
“明說吧,這工作你爹我,花了兩百五十塊錢,多方奔走才將你這工作定下來,等你工作之后,每個月交15塊錢。”
“爹,沒您這樣的,鉗工學徒工才17.5元,您這一開口就拿去15塊錢,我剩兩塊五夠干啥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