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洲遠也跟著鼓起掌來。
這趙小姐竟有如此才學,可惜這個世界女人不能參加科考,要不然以她這般本事,倒是可以考慮去考個狀元回來。
趙云瀾見顧洲遠看著自己,時而點頭贊嘆時而搖頭嘆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俏臉一紅。
她瞪了一眼顧洲遠道:“素聞顧公子才思敏捷學富五車,小女子的這首詩乃是拙筆偶成,不知可入公子眼否?”
顧洲遠頓時收腹挺胸,一本正經道:“趙小姐這一首詩詩韻天成,叫人聽之如沐春風,如飲甘醴,小姐才思才情,令人嘆服。”
趙云瀾輕聲慢語道:“既然公子對小女子的這首效顰之作還算滿意,那么可否請公子作一首關于蓮花的詩作贈與云瀾?”
顧洲遠一愣,咱們不是在做生意嗎?怎么變成斗詩大會了?
趙云瀾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讓你剛剛用那般眼神看我!
文人之間的潛規則便是這樣,你對我的詩作滿意,那么你也應該作出一首來讓大家伙鑒賞一番。
當然你要實在做不出來也沒關系,但總歸是要被別人輕看一眼的。
蘇沐風看向顧洲遠,眼中有期待也有擔憂。
他對顧洲遠的詩才是肯定的,但現場做詩這玩意兒說不準的。
寫詩是需要靈感的,有時候少了那靈機一動,便任是你學富五車,也作不來好詩。
蘇汐月小手背在后面,看著這一幕感覺很是有趣。
云瀾姐姐好似跟以前不一樣了,她還沒見過姐姐主動開口讓哪個公子作詩呢!
對那些才子們想方設法送到她眼前的詩,她的態度從來都是冷冷淡淡的。
侯岳卻是對顧洲遠有著絕對的信心。
就憑這個冷冰冰的女人也敢挑釁我遠哥?
看我遠哥一會兒怎么打你的臉!
他打開折扇幫顧洲遠扇著風,殷切道:“遠哥別急,咱慢慢想,作出一首牛的念給她聽!”
然后拿扇子遮住臉,沒有發出聲音,用嘴型對顧洲遠說道:“整首厲害的叫她好看!”
顧洲遠被趕鴨子上架,這樣詞藻堆砌的酸詩其實不難,他心中已然有了一首:
碧葉連天映日悠,紅蕖照水韻長留。
污泥未染冰肌凈,清露常滋玉蕊柔。
梗挺不彎懷勁骨,香幽暗度解閑愁。
獨憐君子非凡品,坐對蓮塘意未休。
這詩跟趙云瀾剛剛那首水準差不多,拿出來應付一下她應該可以。
可他看到了趙云瀾一副要看他笑話的樣子。
再聽了侯岳所說,他心下微動,這小妞確實欠收拾。
顧洲遠沉吟不多會兒,便笑了笑道:“那我就獻丑了。”
眾人全都精神一震。
顧洲遠將手背在身后,往前跨了兩步。
昂頭看向遠方,范兒起得足足的。
他清了清嗓子,停頓了幾秒,才朗聲誦道:
“涉江玩秋水,愛此紅蕖鮮。”
“攀荷弄其珠,蕩漾不成圓。”
“佳人彩云里,欲贈隔遠天。”
“相思無因見,惆悵涼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