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外面。
“大強,你真的不跟我們走嗎?”趙百萬再次問道。
在大牢里他趙百萬就勸過趙大強跟他們一起,去桃李郡投奔二姐,可趙大強很是抗拒。
說是不愿意寄人籬下,再說二堂姐在家時,跟他關系一直不咋地親近。
現在嫁了人了,自己又落魄了,這時候找上門去,想想都知道要看人臉色吃飯。
這次趙大強純屬是被趙富貴父子倆給連累了。
本來好好的縣衙捕頭,在縣里也是數得著的人物。
現在淪為階下囚,雖說趙百萬替他交了贖銀,但捕頭的飯碗給丟了。
這一來一去,對他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趙大強搖了搖頭:“我媳婦兒孩子都在縣里,不想跑到別處去安家。”
他心里是真的恨自己的這堂哥,還有旁邊的一只耳。
娘的欺負人也不把人背景給查清楚。
早知道姓顧的小子這么猛,就算趙百萬給再多銀子他也不會帶人去抓人的。
他這么多年的在縣衙當差,欺軟怕硬是他的職業準則。
這回踢到的都不是鐵板,這是一腳干刀尖上去了。
終日打雁,終是被雁啄瞎了眼睛。
趙富貴一聲不吭,只是埋頭往前走著。
他的耳朵傷口早已經愈合,卻依然被他用一塊布給裹了起來。
他低著頭,再也不似之前那般,在城里橫行無忌。
以前他出來一般都會帶上兩個隨從,大搖大擺走在街上,恨不得引來所有人的矚目。
現在他佝僂著身子,努力降低存在感,生怕有人注意到他。
盡管這樣,他還是覺得路上的行人都以鄙夷嫌棄的眼光看著他。
甚至一看到有人在交談,他就疑心是別人在笑話他的耳朵,笑話他的落魄。
這一切都是因為顧洲遠!
他眼睛里閃過一絲怨毒。
他要報復,要將這該死的顧洲遠碎尸萬段,連帶著他那些該死的家人。
不過這次栽了這么大的一個跟頭,讓他變得成熟了許多。
他不會再咋咋呼呼帶人上門打打殺殺。
他會潛伏起來,如一條隱藏起毒牙的蛇,吐著信子探聽著顧洲遠家的信息,等到一個機會就給與對方致命一擊!
“富貴,你往哪走啊?”趙百萬跟在趙富貴后面,開口喊道。
“回家啊。”趙富貴頭也不回答道。
話一出口,他愣了一下。
對了,他城里的宅子跟鋪子都已經被賣了,全都賣光了!
他對顧洲遠的恨意更添幾分。
他們家的所有房產田產,除了白云鎮上的祖宅,其余的全都被變賣,一共賣了三萬九千兩銀子。
其實那些產業的價值絕不止這么點,但是現在是災年,賣不出好價錢。
還有就是他們著急著交完贖銀,從大牢里出來,價格自然也就要得低了些。
趙百萬見兒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嘆一口氣:“咱們先去租個馬車,去一趟老宅,把你母親還有幾個姨娘接上,明天咱們就一起去桃李郡。”
正說著,一駕馬車就停在了他們旁邊,駕車的是一個大胡子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