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風已經想好了,等一會兒回去,他就去請鏡德先生出面。
雖然先生對開后門的事情很是反感,但是這回出事的是顧洲遠。
以先生對顧洲遠的看重,想必一定會愿意破例一次的。
只不過御風司的人也確實難纏,想要讓對方妥協,肯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
侯縣令朝著一眾衙役喝道:“把他給我拿下!”
侯岳面色一變,急聲道:“老爹!”
“你一邊待著去!這事兒不是你能摻和的!”侯縣令瞪他一眼。
不管后面怎么操作,今天必須把人帶回縣衙才行。
這么多人看著,要是讓顧洲遠就這樣大搖大擺走出去,那他這個縣令怕也是做到頭了。
顧洲遠咧開嘴,笑容里的輕視已經不加掩飾:“侯大人,聽我一句勸,千萬別逼我!”
“會死人的!”他一字一頓說出這幾個字。
他表情無比認真。
這里一共來了20多個衙役,雙方實力對比一眼就能看出。
可侯縣令心里突然變得一點底都沒有。
他不由想到了縣衙大牢里關著的那一大群土匪。
還有前不久猛虎幫地牢里橫七豎八的尸體。
甚至思緒飄飛到那日大同村里,那四具死狀恐怖的家丁。
他咽了一口唾沫。
也只有真正站在顧洲遠的對立面,他才發現,顧洲遠的戰績那是真的嚇死人!
這樣的人當朋友是最合適不過的,最起碼,絕不能成為敵人。
再一想到顧洲遠為縣里出謀劃策,費心費力,解決了那么多老大難的問題。
拯救了千萬縣民的生命。
現在他落難了,遇到困難了,自己便要落井下石?
他明顯遲疑了。
思慮半晌,他一咬牙道:“周承安欲圖謀害皇上親封的縣子,其罪可誅,顧縣子自衛反擊的過程中,將其誅殺伏法。”
“顧縣子最終有驚無險,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老爹!”侯岳激動喊了一聲,面色有喜有憂。
顧洲遠面露驚訝:“侯縣令不怕御風司的人秋后算賬嗎?”
侯縣令冷哼一聲:“本官所說句句屬實,哪怕人秋后算賬?”
“再說了,我是經過兩任四考,由陛下親自任命的一縣父母官,他御風司雖然霸道,沒有實證,卻也不能拿我怎么樣!”
他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大不了,扒了我這身官服罷了!以后我也跟鏡德先生一起,在山野間當一個教書先生,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顧洲遠意味深長看一眼侯縣令。
他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侯大人放心,這事兒牽扯不到你,我會讓那個吳千戶親自表態,把事情給揭過去。”
說著,朝著侯縣令一抱拳,大踏步離去。
只留下一臉懵逼的眾人。
“他說的這是什么意思?”侯大人沒聽懂。
“我也不知道啊!”侯岳也是一頭霧水。
“他剛剛問了那個吳千戶的住址,大概是想去找吳千戶當面說清楚吧。”蘇沐風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