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里的一切給安頓好,顧洲遠帶著熊二一起,朝著桃李郡城進發。
“我說熊二,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扭頭看你那金錘?你放心,它掉不了!”
顧洲遠騎馬走在官道上,看著熊二馬屁股上架著的兩個“咸菜壇子”無語道。
這貨是徹底愛上了這副擂鼓甕金錘,拉屎的時候都不舍得放開。
之前持著雙錘騎馬,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個下山打劫的土匪。
路上行人紛紛避讓。
在石馬縣境內,有人偷偷報了官,幸虧兩人打馬跑得快,才沒等來官府的人來盤問。
后來顧洲遠就搞來兩個布袋子,把錘子給兜了起來。
架在了馬屁股上,就像是綁了兩個酸菜壇子,倒是免去了別人矚目。
熊二憨憨一笑:“少爺,咱們干嘛不快點兒趕路,這樣慢悠悠地,啥時候能到郡城啊?”
顧洲遠一瞪眼,“你急什么?這一路是少了你吃了還是少了你喝了?跟少爺我出來公費旅游,別人想都想不到的美事兒,你還急上了!”
顧洲遠自然是有意放緩速度。
今天一定會有人把周承安被殺的消息傳到郡城去。
讓子彈飛一會兒,看看那個吳千戶是個什么樣的反應,他再決定用什么樣的手段去應付。
別人家是個正直善良,為民做主的好官,那自己貿貿然上門去找茬,不就尷了個尬了嘛?
熊二撓了撓頭,不敢再做聲。
“我說小兄弟,你倆這馬看起來挺精神的呀,咋跑得跟我這拉了好幾個人的牛車一般慢呀?”
后面駕著牛車的一個老頭笑道。
他今日拉著幾個村里人進城買些東西。
這兩個年輕人騎馬跟著他一路了。
開始他還以為大白天遇到劫道的呢。
現在鬧饑荒,哪里都不太平,到處都有山匪作惡。
現在大家伙兒都是盡量不出遠門。
今天牛車上的這幾個人,都是有著急事,不得已之下才結伴進城的。
他提心吊膽了好一會兒,后來跟兩人聊開了,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大爺,我這馬這兩天光是拉稀了,四腿發軟,這已經是它的最快速度了。”顧洲遠扯淡道。
趕車大爺半信半疑:“看著也不像拉稀脫力的樣子啊。”
顧洲遠打了個哈哈:“那玩意兒您咋能看出來啊?都被它耷拉著的尾巴給蓋住了,再說了,它屁股擦得可干凈了。”
趕車大爺一噎,不由扯了扯嘴角。
“噗嗤!”牛車后面一個女子笑出聲來。
她見顧洲遠看過來,趕忙捂住嘴,臉憋得通紅。
牛車后面一個讀書人打扮的年輕男子冷哼一聲道:“滿嘴污言穢語,粗鄙不堪!”
一個身穿短衫的中年漢子卻哈哈笑道:“我倒是覺得他挺有趣的,對胃口。”
“這兩人年紀輕輕的,竟然都能騎上駿馬了,想必是富庶人家的娃兒。”
那個女子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發,輕聲道:“自然是家中有錢的,我聽到那個壯碩大漢叫那個青年公子呢!”
那個讀書人不屑撇撇嘴,偷偷瞄了一眼年輕女子,旋即自言自語道:“先生讓我去白鶴書院應試,他說以我的才學,定會被書院里的先生給錄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