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說道:“因為咱兩家離得太遠,來回一趟著實不容易,咱們便特事特辦。”
“納彩納吉這些都可省去,今日親家既然已經講到彩禮了,那咱們直接就進入納征這一步了。”
“我馬上請人寫下婚書,您兩位長輩按上拇指印,小雨跟我家二柱的婚事就算正式確定了,不能隨意反悔。”
孟永祥眼珠子一轉,說道:“親家奶奶莫急,我話還沒說完呢,我們淮江郡的規矩,聘禮可不只有銀錢,還有布匹首飾,家里條件好的,還有耕牛田產相送的呢!”
“阿爹!”孟立冬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哪有人這般坐地起價的?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些!
他蹙眉道:“咱們淮江郡哪有這么高的聘禮?我當初娶小寶娘,也沒見家里給這許多東西啊!”
“你懂還是我懂?”孟永祥一瞪眼道:“聘禮這東西是要看男方家里的條件的。”
“你是家中獨子,那聘禮自然可以少要一些,畢竟今后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可這個二,二柱是吧?二柱家里兄弟三個,怎么好跟你比?”
顧老爺子開口道:“那不知親家公覺得,我們一共要出多少聘禮才合適呢?”
“我家離這兒太遠,布匹田地啥的自然是不方便,要不就全都折成銀子吧,一共20兩銀子,小雨以后就是你顧家的媳婦兒了!”孟永祥裝模作樣故作大氣道。
此話一出,便是連脾氣最好的孫氏也有些氣不過了。
她嘆一口氣道:“親家公,這二十兩銀子未免也太多了些。”
孟永祥笑道:“二十兩銀子說少不少,說多也不算很多了,二柱那個堂兄弟看起來挺有派的,你找他借點兒不就有了嗎?”
那家伙手下一幫子人,還有騾車馬匹,大概是個撈偏門的,手里面一定是有點錢的。
本來他見顧洲遠還有些發怵,但是顧家人對他的態度挺好的,他便又開始拿喬起來了。
谷雨再也忍不住了,她嬌斥道:“我可值不了20兩銀子,你也太高看你閨女了,我已經被賣過一次了,2兩銀子在刁守財手里,你找他要錢。”
“我叫你一聲爹,那是我不想讓二柱哥家里人笑話我沒教養,你可別蹬鼻子上臉要東要西的,現在我跟你再沒關系了。”
“救我性命的是三哥,是他讓我重新活了一次,即便是二柱哥給聘禮,那也落不到你手里,我全都給三哥!”
“你口口聲聲什么三哥三哥的,你把他給我叫來,我看看他憑什么給我閨女當爹!”孟永祥怒道。
“我就是她三哥,你有話要跟我講嗎?”院子里傳來顧洲遠清朗的聲音。
“三哥!”谷雨迎了過去喊道。
顧洲遠朝著她點點頭,“攤上這么個極品老爹,也真是苦了你了。”
谷雨一掃之前的頹然,眨眨眼笑道:“讓三哥看笑話了。”
她一見到顧洲遠,便覺得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全都消散不見。
顧洲遠扭頭看向孟永祥:“你想要二十兩聘禮?”
不知怎的,顧洲遠明明是面帶微笑,可孟永祥還是感受到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他看著院門外站著的一大群造型各異的惡人,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道:“三哥,要是您覺得20兩太多了,咱們可以再商量的嘛。”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