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以顧洲遠的厚臉皮,此時也有些遭不住了。
自己就是個純純的文抄公,有個屁的真才實學。
顧洲遠訕訕一笑:“我要去看二柱接新娘了,二柱這么半天還沒出來,可別又被雪見那幫丫頭給刁難住了。”
趙云瀾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蘇汐月,朝著顧洲遠道:“如果,我說如果,要是顧縣子是汐月的未來夫君,會作出什么詩詞來敲開汐月的門呢?”
蘇汐月瞬間俏臉通紅,她扯著趙云瀾的胳膊晃了起來,不依道:“云瀾姐姐你,你可不要亂說呀!”
趙云瀾在她手上輕輕拍了拍,似笑非笑道:“難道你不想聽你的遠哥為你作一首詩詞嗎?只屬于你的哦!”
蘇汐月想了想,強忍羞澀點頭道:“我確實想聽聽遠哥能作出怎樣的好詩來!”
顧洲遠翻了個白眼,“你當我是文曲星下凡啊,想聽就有的?”
他的這些詩詞,那是用一首少一首。
將來要是真的娶媳婦兒了,要用到的時候,發現好的詩詞都用完了,那不就歇逼打烊了嗎?
蘇汐月輕哼一聲道:“你今日要是不作一首詩出來,我便回青田書院讀書,好好跟我爹學作詩去!”
“而且我還要把云瀾姐姐一起帶走!”
聽她出言威脅,顧洲遠直覺好笑。
這丫頭這么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不說她蘇汐月已經跟村里的娃娃相處出感情來了,她大概率是舍不得離開這些孩子的。
退一萬步講,即便是蘇汐月離開,憑他顧爵爺現在的人脈財力,再找兩個女先生,那根本就不叫事兒。
不過他自然是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的。
卸磨殺驢的事情他不會做。
顧洲遠笑道:“蘇先生別急,容我想想。”
蘇汐月對著趙云瀾一揚下巴,露出了個勝利的笑容。
“不要那種詠景詠物的詩,要跟場景契合哦!”她又追加了一句。
趙云瀾期待著顧洲遠今日又會作出怎樣的好詩出來,心里莫名又有些煩躁。
顧洲遠在院子里踱了幾步,終于在心里選定了一首。
他朗聲誦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汾河渡,寂寞當年舟楫,荒煙猶鎖汀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一首詞誦罷,顧洲遠轉身看向兩女。
就見蘇汐月呆立原地,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
原來,他對“情”之一字,感悟竟如此之深!
難怪他說不考慮男女之事。
如椽之筆,為世間至情立碑。
這世間,哪個女子又能走進這個人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