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稼人體力好。
粗大的紅燭搖曳了一整夜都沒熄滅。
天已經大亮。
顧洲遠帶著四蛋他們繞著村子跑步,經過二柱家的新房子那里,發現大門還緊閉著。
“三哥,二柱哥以前起床可早了,咋成了親就變得愛睡懶覺了?”四蛋不解道。
顧洲遠道:“你小孩子懂個什么?快些跑,拖拖拉拉的想要偷著休息嗎?”
顧得地在旁邊邊跑邊笑。
跑了一整圈,回來跟侯岳他們一起吃了早飯。
錢掌柜他們告辭離去。
侯岳跟蘇沐風兩人卻留了下來,因為他們見蘇汐月要拉著顧洲遠給學生們上課去。
爵爺親自教學,這多新鮮吶,他們自然不愿意錯過。
“遠哥,你這做生意當甩手掌柜也就罷了,怎地辦學堂也是這般?”
蘇汐月不依道。
“你上次可是答應云瀾姐姐10天去授兩次課的,可到現在,連一回課都沒上過!”
顧洲遠拗不過她,畢竟大同村是在他轄下,培養出人才那也是對他有利。
“顧兄你是要去教詩詞么?”蘇沐風猜測道。
顧洲遠昨日給蘇汐月作的那首詞,蘇沐風已然知道了。
他氣惱的同時,卻也不得不佩服顧洲遠的才學。
只那一句“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便已然是他畢生都不可比肩的高度。
顧洲遠搖搖頭:“詩詞終究只是小道耳!”
在場的幾人都是讀書人,這話要是別人來說,是一定會引起眾怒的。
可顧洲遠說出這樣的話,眾人卻是駁無可駁。
以他的詩詞造詣,是絕對有資格評判詩詞之道的!
“那遠哥你教什么?”侯岳追問道。
“今天我教他們格物學!”顧洲遠說道。
村里最高的那棵梧桐樹下,圍了大大小小幾十個孩童。
他們仰著小腦袋,好奇地看著站在最前頭的顧洲遠。
聽說學堂山長顧爵爺要給大家伙上課,而且還是到學堂外面講課,孩子們全覺得很新奇。
“四蛋,你三哥會講課嗎?”三驢小聲問道。
“把那個嗎字去掉!”四蛋冷哼一聲道,“以我三哥的本事,便是考個狀元回來那都是綽綽有余了!”
三牛撇了撇嘴,心想你就吹吧!
顧爵爺確實有本事,但是大家伙都知道他讀書很差勁的!
顧洲遠從懷里掏出兩塊石頭,一塊拳頭大小,另一塊只有鴿子蛋那般大。
他將兩塊石頭高高舉起,大聲問道:“你們猜一猜,這兩塊石頭要是從高處一起掉落下來,哪個先落地?”
“大的先落!”八斤搶著答道。
“對!大的重,肯定先落地!”
“大的砸坑深!”
孩子們七嘴八舌,聲音里滿是理所當然。
“小花你覺得呢?”顧洲遠問道。
小花想了想道:“大的……應該快些。”
侯岳不解地朝著蘇沐風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大石頭肯定快,遠哥問這個做什么?”
蘇沐風搖搖頭:“顧兄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他這樣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蘇汐月跟趙云瀾對視一眼,也表示看不懂。
“好!那我們便試試!”
顧洲遠張開雙臂,一手舉著一塊石頭,手臂舉得一般高。
“看好了!”他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篤定,“一!二!”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