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拔腿走在雪中,雙腿都陷在其中,短短一段路,走得極為困難。
好不容易來到耳房前,姜琬想推門進去,卻被映雪攔住,怕迎夏過了病氣給她。
“小主,我知道我攔不住您,只是如今迎夏已經病了,若是您也病了,咱們就完了,我們三個都指望著小主,還望小主保重身子啊。”
姜琬沉默,妥協道,“我不進去,我就在門口看她一眼。”
映雪松了一口氣,她怕姜琬繼續堅持,好在小主理智。
“小主放心,今晚我就搬回來照顧迎夏,定然不會讓迎夏有事的。”
姜琬知道她們不會讓她來照顧迎夏的,“好,我信你,你自己也小心,不要硬撐。”
姜琬將門打開一條縫,往里張望,見迎夏果然如映雪說的那樣捂著被子睡得正熟,她悄聲將門關好。
姜琬回了屋子,將自己的被子不管冬的夏的全都翻了出來,只留下兩條自己用的,剩下的全都交給映雪。
“這被子你拿回去,你和迎夏多蓋些,還有吉祥,問問他缺不缺被子。湯藥還剩幾副?”
映雪接過被子,“不多了,之前小主裝病,但到底太醫把過脈,只給開了三副藥,且沒什么效力。”
經過之前迎夏發熱的事情,后來姜琬就在太醫來請平安脈的時候裝過一次病,可有沒有病太醫一把脈就知,怎么會給你胡亂開藥,開的那幾副藥都是一些預防風寒的,效力跟姜湯也沒什么兩樣。
姜琬在屋子里來回走了兩圈,她們是不可能將迎夏病了的事情報給內務府的,否則她就要被挪出宮了,到時候身邊沒個人,大冬天的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宮女,誰會管你死活,那時候才是真的糟。
“過幾日就是請平安脈的日子了,這幾日讓吉祥先試著去太醫院拿點藥,把我匣子里的銀錢都拿著,等請平安脈了,我們再要點兒藥。”
太醫是不會給宮人們看病的。
“映雪,你說我們能不能把迎夏藏在帳子里,只露出手腕給太醫把脈。”
映雪一驚,還能這樣操作,“可,可看病講究望聞問切,這樣能行嗎?若是被發現了……”
小主每次請完平安脈的脈案都是記錄在冊的,這換了一個人,太醫一把脈豈不是露餡兒了。
姜琬道:“沒事,就這么辦,行不行的再說。”
在焦慮地過了幾天后,迎夏的情況急轉直下,連著幾天的高燒燒的她迷迷糊糊的。到了請平安脈的這天,幾人將迎夏裹在被子中,由吉祥抱著送到姜琬的床上。
姜琬抱著迎夏坐在床上,“好迎夏,待會太醫就來把脈了,等開了藥你吃了就會好了。”
迎夏昏昏沉沉的睡著,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姜琬說話,呼出的氣打在她的手臂上,灼熱。
“映雪,幫我倒杯水。”
映雪到桌邊倒了一杯水遞給姜琬,姜琬用手蘸水給迎夏濕潤干裂的嘴唇。
映雪放下床帳,幾人緊張地等待著,不多時,吉祥引了太醫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