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早早等待的后宮嬪妃及宗親們忙站起來給太后行禮。
太后笑著說:“都免禮吧,你們能給哀家來賀壽,哀家心里高興,都入座吧。”
眾人到底認真請了安,這才坐下來。
太后坐下后四下看了下,所有人都在,只除了皇帝不在。
皇后和貴妃也瞧見了,這太后壽誕的大日子,皇上怎么遲了?
養心殿。
“放肆!”李其琛將折子狠狠地砸到跪在殿中的御史范鎮頭上,堅硬的奏折一角劃破他的額角,血呼啦啦的往外淌。
立在一旁的李德海見狀哎呦一聲,連忙掏了帕子給他捂上。
這范大人也真是的,竟然說皇上孤寒將來不知道要靠誰,還說皇上遲遲不立太子就是因為私心不顧江山社稷。這簡直是失心瘋了一樣,敢指著皇上的鼻子罵,這范大人還真是個棒槌,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馬前卒了。
范鎮卻一把將李德海推開,邦邦幾聲磕在地上,“皇上,還請您以社稷為重,早日過繼子嗣立下儲君。”
李其琛已經平復下來,完全看不見剛剛暴怒的神態,他平靜的坐回椅子上,轉著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
李德海心里搖了搖頭,這范大人要倒霉了,皇上要是發火還好,這樣平靜的樣子說明已經在心里想好要怎么懲罰他了。
果然,就聽見李其琛的聲音響起:“范鎮以下犯上,屢教不改,即日起罷免御史官職,任平涼府通判,即刻到任,不得有誤。”
李其琛是個實權皇帝,他做的決定無人能更改,范鎮聞言頓時高呼:“皇上,臣都是為了江山社稷為了皇上啊,皇上,自古忠言逆耳,您要三思啊,皇上。”
李德海同情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范鎮,從京城正六品官員被發配到偏遠州府的八品通判,這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呢,你說你,觸皇帝的霉頭干什么呢,你不倒霉誰倒霉。
李其琛已經不想聽范鎮叨逼叨了,現在太后的壽宴應該已經開始了,他站起身往外走。李德海忙跟上去,至于后面的范鎮,被養心殿外的侍衛壓著,待皇帝離開后這才壓著往宮外走。
李其琛步子很快,身后的李德海帶著一眾隨從小跑著跟上。
李其琛的心里很煩悶,但這煩悶又帶著無解的無力感,這種感覺讓他很挫敗,同時心里又不由自主的想起過繼這件事。
李德海見皇帝面色陰沉的走在宮道上,小心翼翼的上前提醒:“皇上,太后娘娘的壽宴怕是已經開始了,現下您該過去了。”
李其琛腳步頓住,他長出一口氣道:“罷了,擺駕去壽宴。”
李德海連忙招手讓候著的御輦過來,李其琛坐了上去,一行人匆匆往壽宴處趕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