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泰清這么一推測映雪立馬跑到自己的梳妝臺前從桌面上拿出一個小瓷瓶,“你聞聞,是這個嗎?”
溫泰清接過小瓷瓶,湊近瓶口聞了聞,雖然在桂花香味兒的掩蓋下這異樣的味道很是清淺,但他還是聞了出來。以防出錯,他倒出一些在掌心搓熱了,香氛在溫度的加熱下揮發,溫泰清仔細辨認著里面的味道。
終于他抬起頭,“是這個,與映雪姑娘身上的味道一樣。”
映雪終于泄力跌坐在凳子上,喃喃道:“她,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元祿皺著眉頭看向映雪,若不是因為映雪是姜琬最寵愛的貼身大宮女,這會兒他已經將映雪抓起來嚴刑拷打審問了,哪兒容得她在這里耽擱時間。
他上前將桂花油拿在手里交給身后的人放好,這都是關鍵的證據,馬虎不得。
“映雪姑娘,還請你速速告知,這桂花油是何處得來的,又都有誰碰過這桂花油?”
元祿的聲音不小,足夠將失神的映雪喚回來。
她穩了穩心神,不管她是是不是無辜的,她都要將事實如實稟報,事關娘娘,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池。
“是我的一個小姐妹,叫荷花,在浣衣局當差,我們是同鄉,又是同一年入宮的,這些年私交一直很好,也會互送東西,這瓶梳頭的桂花油就是她送我的。”
“我如今是娘娘身邊的掌事大宮女,這屋子就只我一人,平日只有打掃秋菊會進來打掃衛生,在沒有旁人能進來。”
元祿點點頭,朝著身后的人一頷首,身后的人立馬就下去抓人去了。
元祿沖著映雪客氣一笑,“映雪姑娘,不是咱家為難你,只是你也與這事兒有關,還得勞煩您跟咱家走一趟。”
映雪點點頭,“應該的,公公無需客氣。”
說完她朝溫泰清行了一禮,“煩請溫太醫再檢查檢查,是否還有其他的東西也是有問題的。”
溫泰清點了點頭,“姑娘放心。”
元祿他們沒費多大的功夫就抓到了映雪口中的荷花和秋菊,兩人被帶進慎刑司的刑房之中。
刑房之中陰森恐怖,墻上地上都是暗紅色的痕跡,那是鮮血浸泡進去的痕跡,即便是厚厚的墻壁也隔絕不了遠處傳來的哀嚎聲,凄厲,痛徹心扉。更不要提刑房當中擺放的各式刑具,白森森的刀子,紅彤彤的炭火,寒光閃爍的鞭子......每一樣都讓人齒寒。
正巧一行人過去,押送荷花他們的小太監還和那行人打了聲招呼,“喲,公公剝完皮了,這次下了幾刀?”
領頭的那個小太監臉色不虞,理都沒理走了出去。他身后的小太監解釋一句,“別提了,正不開心呢,才割了十五刀就自己將自己嚇死了。”
打招呼的小太監就笑了一聲。
荷花直接嚇的癱軟在地上,天爺,這哪里是慎刑司,這是閻王殿的十八層地獄吧。秋菊倒是比荷花鎮定一些,畢竟是永壽宮的宮女,大場面是見過一些的,不過也渾身發抖。
元祿走了進來,指著一旁的柱子笑著對荷花和秋菊道:“兩位姑娘,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