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師,問人家這個不太好吧?”江卉妍對著季薇脫口而出。
“你害怕什么,江卉妍?”麥丹嘲諷地看向江卉妍。
僅僅這一期節目,江卉妍和她兩個哥哥的行為就多次讓她看不過去。
【對啊,江卉妍在害怕什么?】
【難道唐喻剛才講的那個比狼還可怕的人,是江卉妍?】
【卉妍妹妹就是提醒季薇不要問太私密的問題而已。大家不要胡亂猜測。】
【她明明一臉的慌張。】
“一些隱私確實還是不要講的好。”江昱鈞看著唐喻開口。
唐喻微笑,諷刺地看了一眼江昱鈞,然后道:“你們既然想知道,給你們講一下也好,不過有點長。”
“唐喻。”江昱鈞眉頭緊皺,沉聲提醒,或者說警告唐喻。
“沒事,我們耐心很多。”
“我們什么都沒有,就是時間多。”
眾人紛紛道。
“其實,我是在大山里長大的,就像現在這樣的窮山惡水。”唐喻緩緩開口。
江卉妍渾身發寒,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唐喻戲耍了她這么久,終于要把那些真相都公諸于眾了嗎?
江昱鈞也很緊張,但是,他不能當著鏡頭的面強行阻止唐喻。
而且,他就是想阻止可能也阻止不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許唐喻不會講呢?
江昱辰心情有點復雜……
他既怕唐喻講出來,又覺得講出來也好。
如果講出來,他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鏡頭前給唐喻道歉,再也不用說半句話再咽回去半句。
“怪不得你什么都懂。”徐邵陽和虞田嬋羽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唐喻,同時道。
“小時候,我父母對我很不好,非打即罵,我剛開始以為他們只是脾氣不好,后來他們生了弟弟,我發現他們對弟弟很好,我又覺得他們只是重男輕女。
我好像沒有童年,打從記事起就在干活,什么活都干,三歲就開始洗衣服,四歲就開始帶弟弟,五歲就開始做飯。但是,干得越多,挨打越多。做的飯不好吃,衣服沒洗干凈,弟弟哭了……都會被打。如果闖了大禍,飯做糊了,去河里洗衣服把衣服弄丟了,把弟弟摔了,我會害怕地覺得天塌下來了。
每次被父母打,我都告訴自己,要表現好一點,飯要做好吃,衣服要洗干凈,弟弟要哄好……也許他們就會對我好一點。”
幾個女生先后紅了眼眶。
封衍看向唐喻的眼神深沉而復雜。
【我的媽呀,唐喻竟然經歷過這些。】
【怪不得她什么都懂,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
【夸張了吧?三歲就能洗衣服?四歲就能看孩子?五歲就能做飯?除非她是天才!】
【唐喻難道不是天才嗎?到現在還有人懷疑這一點?】
【我忍不住紅了眼。我也是。好小的時候就干活,然后還被打。打我的是親生父母!就因為我是女孩!】
【世上確實有這種畜生父母!】
唐喻之所以要把這些講出來,是想有一天和這些渣滓算總賬時,或者被這些渣滓纏上時,或者這些渣滓倒打一耙時,大眾是站在她這邊的。
前不久,她算到,她和那對渣滓養父母的緣分還未盡……
她不想有一天這些渣滓編一些可憐巴巴的理由,把他們自己塑造成了受害者,然后帶著一群不明真理的人跟她要錢,逼她給他們看病,讓她給他們養老,不然就批判她,網暴她。
“所以,你才說,人比狼可怕嗎?”聞雯紅著眼詢問。
“不,比起后來發生的,這些事并不可怕。
后來,我偶然在別人閑聊時聽到,我是我父母,不,養父母從外邊抱養來的孩子。我當時整個人都懵了,我躲起來哭,心里卻歡喜了一點。原來,我不是因為不討父母喜歡才被打,而是因為我不是親生的。
接下來,我千方百計地想要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我想著,如果我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我就跪下來求他們,求他們把我帶回去。我想跟他們說,我可以干活,也可以吃得很少。
可是,我沒有找到。”
“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嗎?你的親生父母。”虞田嬋羽紅著眼問。
江卉妍緊繃的神經快要繃斷了,長長的指甲把柔嫩的掌心扎出了血,她卻渾然不知。
她在思考著,如果唐喻繼續往下說,她要怎么阻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