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大赦的波奇,先試圖摸一摸淺間的額頭,被拍開后立馬跳上床開始繼續假寐。
心中默默記住,阿水如果早睡,那嘴唇就是核彈按鈕,千萬,千萬不能再去碰了。
淺間懶得管波奇,又喝了一杯水后,走到書桌邊,坐上了椅子。
戴上耳機繼續聽巴赫,同時從書架上抽出一本hiiecharesjacquet菲利普杰奎特的孤獨風景畫集,療愈自己剛剛的精神性損傷。
如果說不死川曾經喜歡的美國畫家霍珀是城市孤獨大師,這個杰奎特就是荒野派孤獨怪客了。
淺間以悲劇的目光審視著杰奎特畫里面的所有孤舟。
蘇軾曾在醉酒時寫到“長恨此生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夜闌風靜縠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
他確實在說醉話,
這些孤舟只配在風平浪靜的小湖里歲月靜好,并沒有資格,在大海上乘風破浪。
但這也是一種人生,不是嗎
6月23日,周四,天氣陰轉晴。
凌晨4點半,淺間又小睡了一會兒,身體和精神都恢復了過來。
自沙發上起來,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波奇。
淺間走進衛生間,從廁所馬桶水槽里掏出兩把槍,將塑料袋丟進馬桶,把兩把干燥冰冷的古董手槍放進了一個黑色的斜跨包里。
手中拿著兩把槍時,上輩子的記憶又涌現出來,拿著伯萊塔不知道什么型號的萊薇,拿著格洛克的楪祈,還有拿著黑檀木和白象牙的但丁,好像都是雙槍流。
上輩子的自己,盡在一些別人耍帥的非常識劇本里浪費時間啊
淺間忍住了拿著雙槍對著鏡子“biubiubiu”的沖動。
戴好口罩,背上被壓扁的空書包,再在外面套上了帶兜帽的輕薄衛衣,戴上兜帽,將自己融于陰影中。
淺間輕柔地帶上防盜門,在天空從深藍剛剛露出一點曉色之時出發。
今天是和瀧島約好處理槍支的日子,淺間為了圖少走一些路,把地點放在了麻布區五丁目的飯倉公園。
這個公園離自己住的地方差不多300來米,可以坐的凳子也不少,關鍵就是,攝像頭不多,凌晨時分也沒什么人。
走到公園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秋千上,帶著馬頭頭套的男子。
整個公園就他一個人,看來是瀧島無誤了。
淺間看著馬臉正向自己的方向轉來,淺間掏出手機,淡定的打著電話
“喂,你這家伙,在搞什么鬼啊。”
“我不叫你這家伙,請叫我波杰克,金木研君。”
“你這樣反而更加顯眼。”
“但是這可是網上月售1000的爆款,戴的人多著呢。話說,金木研君,你的朋友不親自來嗎”
“他有些社恐,還是我來代勞吧。”
淺間走到馬頭男瀧島面前,把黑色的挎包遞給了他。
瀧島笑著接過,從包的外面捏了捏,說道,
“不錯金木研君,還知道扣上保險。里面怎么還有兩本書。”
“你可以掏出來看看,相信你會喜歡。”
瀧島依言拿出書看了下封皮,中國作家筆下的狗全集上。
忍不住翻到目錄頁,1,老舍狗之晨,6,季羨林一條老狗,13,巴金狗,15,梁實秋狗
“看起來還不錯,謝謝金木研君,那么,先就這樣吧。”
頂著馬臉也能幻視到瀧島笑瞇瞇的樣子,淺間不客氣的擺了擺手,繞到攝像頭的死角,把衛衣和帽子摘下,塞進空書包里,又換上了一個白色口罩,在外面晃悠了半個小時,等到橘色的天空蓋住眼前建筑物的上方,淺間到便利店買了幾罐汽水裝進背包里,才慢悠悠地回到公寓。
淺間在買汽水時清點了一下自己的財產,近衛家給的9億不算,自己還有1200萬円在卡里。
雖然是一個多月前瀧島幫忙辦的卡,轉賬額度非常高,但國稅局來查收入來源還是很麻煩。
畢竟在東京,你1000多萬的收入是要算33稅率的,而且還屬于無證經營。
如果說這些錢是別人贈與的話,也需要交一定稅。
淺間不是太清楚自己賺的錢,有多少要交給政府,反正過幾天瀧島就會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