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淺間在回教室的路上被不死川追逐取笑時,
已經變得空蕩蕩的音樂教室,仍有兩人沒有離去。
有馬吉彥與近衛千代英和的女王與王子,
兩位成績、容貌、受歡迎程度皆立于英和一年級之巔的人物,目光再一次對視起來。
平日里,有馬不太愛笑,近衛也是面癱,兩人對視的表情里能透露的訊息極為有限。
因此在英和學院中,覺得他們之間有無限曖昧的人,其實都有著很不錯的想象力。
有馬吉彥將用手帕包好的口琴塞入口袋,朝著音樂教室門口走近兩步,
隨著兩人的距離拉近,有馬看向近衛的視線角度,也由平緩的直視變成了陡峭的俯視。
“近衛同學,很遺憾,團體賽的勝負也是勝負。我們之間的賭約,又回到了起跑線。”
近衛不屑地輕笑一聲,她沒有挪開和有馬對上的視線,明明是仰視角度,卻有著俯瞰般地輕蔑。
這種眼神,偏偏在英和學院,有很多人會覺得不算什么侮辱,而是一種獎勵。
當然,有馬吉彥沒有這種特殊的癖好。
英和女王不疾不徐地回答道,
“確實是能夠入耳的表演,但口琴方面,乏善可陳。”
“有些人往往忽視了融入的重要性。一種樂器壓著其他樂器演奏,是對旋律的破壞,失敗也是理所當然。”
有馬諷刺著近衛組表演莫扎特c大調協奏曲時,她的雙簧管完全壓住了其他三人的小提琴、大提琴還有圓號的聲音。雖然有馬并不知道,這個c大調協奏曲正是莫扎特譜寫的唯一一首以雙簧管為主的協奏,雙簧管演奏的突出本是應有之義。
近衛沒有反駁有馬的錯誤認知,而是用更輕蔑地笑容看向有馬,說道,
“沉浸于無知的人遲早會被現實打醒。說教的話,還是先學學你那個愛講大道理的父親吧,有馬君。”
“”
有馬吉彥頓時一頭霧水,近衛千代這種眼高于頂的人,竟連照屋先生的信息都掌握了嗎
“他一向是我學習追逐的榜樣。”
近衛看見有馬的表情不太自然,心中一哂,美眸微凝,問道,
“有馬同學,既然你說今天是一場集體的勝利,那么集體的勝利果實,應該平均分配還是按勞分配呢”
“集體的勝利果實當然屬于集體,不存在分配邏輯。沒有任何個體有權力主動分割,沒有人會把大力神杯切割成十幾份分給那些冠軍球員。別再玩這些文字游戲了,近衛同學。”
“比起我來,倒是有馬同學最近更喜歡玩文字游戲這種東西。果然,是近墨者黑嗎”
“雖然不清楚近衛同學你指的是什么。但我也需要在這里提醒你一下,學生會1名會長和6名副會長里,我這邊已經有4票,文化祭不會再讓你為所欲為了。英和學院不會強制人服從集體,但是更不會助長差異化的歧視。”
近衛千代又凝視了有馬吉彥幾秒鐘,從他那令人反胃的正義使者的臉上,隱約看到了一絲白色淺間靜水的影子。
或許情況早在淺間靜水接觸有馬吉彥后就失控了。
區區足立區的野犬,真的是狗仗人勢,得意忘形了呢。
一票的優勢,也能叫優勢嗎近衛很早就知道有馬所爭取的那一群人的突破點。
拿下那個點,3:4就會變成4:3不,她會拿到5:2。
文化祭的游戲規則,依然會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她曾在一次雨中,和有馬吉彥做過一個約定誰如果在公開比試中率先獲得10次勝利必須是全場第一,輸家將無條件地服從贏家的一個要求。
網球一次、游輪行三次,近衛千代已經積累了4次勝利。
有馬月測三次、音樂教室一次,也剛好4次。
眼前的這些都不算麻煩,她的目光永遠聚焦于下一次勝利。
熬鷹訓犬,這樣才有意思,你說呢
淺間靜水。
近衛千代露出了充滿余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