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自己只把海德格爾的維基百科看了一遍,如果要聊更深的東西,恐怕自己要接不上話了。
想到這里,二見開始認真聽這段淺間手機里的海德格爾理論研究的音頻,期待梳理幾個問題先給淺間拋過去。
白金高輪站轉眼就到了,二見的問題已經整理了2個。
希望在討論中再提出新的問題吧。
兩人出站,沿著路向東南方向走了600多米,經過魚籃寺、慶應義塾大學校友樹立的齒科醫學教育發祥之地大理石碑,最終選擇在一家n羅森便利店前,買了兩杯羅森自家的現磨achicafe。
杯身o上除了城堡,還有一個大大的,這個設計似乎是羅森請佐藤大設計的。字母o作為i元素,把羅森700多種產品的復雜子品牌o統一了,這讓強迫癥患者淺間感覺非常上岸。
“干杯”
二見將白身黑蓋的咖啡杯朝淺間舉起,淺間和她碰了一個。
“我還是第一次喝這種咖啡,靜水君呢”
“我也是第一次喝。”
“真好呢,我們又彼此交換了各自的第一次,就像當時一起去澀谷sky一樣。”
看著二見大明神無垢的笑容,淺間否認了她在開車的事實。
“夏天喝的慣熱咖啡嗎”
“嗯。靜水君不是喜歡喝冰美式嗎”
“女孩子還是少喝點冰的,這咖啡味道還行。”
端著achicafe喝了兩口,淺間喝不出所以然來,只覺得這個應該比自動販賣機的咖啡要稍微提神一點,因為很苦。
舌頭對咖啡的味道辨別,沒有對茶那么清晰。
正如愛斯基摩人會用幾十種詞語描述不同的雪,對于一種事物的熟悉程度,決定了你能將其分解成多少個部分來微觀看待。
那么,自己有多少種詞匯,來形容眼前的二見月海呢
淺間有信心超越愛斯基摩人對雪的認知,盡管他真正認識二見月海還沒有一個月。
但她已經在他心里留下了無數美好如雪花一樣的字眼。
可惜這些字眼的組合,并不能搭建一座橋。
在愛情的建筑學里,同樣的材料,有的人會建造墻,然后自己首先碰壁;有些人會建橋,然后走進別人家里。
不好的體驗,留給上輩子的自己做紀念吧。
這輩子,淺間靜水寧愿造墻,然后在墻上寫滿教人建橋的答案。
聽起來很諷刺,就像一個不殺生的人教會了人們殺生技,只吃素的人教人怎么烤牛排。
但是,沒人說決定不殺生的人,之前沒殺過生。
歷史的最大意義就是讓人不要重蹈覆轍,淺間尊重自己上輩子吃的大部分教訓。
二見月海看著淺間出神地望向西南面,沒有打攪他,只是悄悄橫移了兩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小到稍微搖晃身體就會碰到的程度。
作為體育祭努力換來的獎勵,二見月海非常珍惜這次機會。
雖然她和淺間說的是海德格爾學習會,但事實上,這就是一場拉近私密關系的約會。
她靜靜欣賞著沉思的淺間,那是比羅丹的思想者更讓人心悸的藝術品。
二見從淺間深邃的目光,緊緊抿住的嘴唇,略有一絲苦笑的表情中,隱約感受到一股深沉的痛苦。他似乎從不向外展現自己的痛苦和軟弱,他一直都扮演著堅不可摧的導師。
如果自己能成為靜水君的依靠,能讓他在自己的懷里盡情撒嬌就好了。
大概過了10分鐘,手中的咖啡都涼了下來,淺間才從黑歷史中逃脫出來。
他看了一下手機,歉意地看了眼二見,
“不好意思,耽誤時間了。”
“沒關系哦,和溫柔的靜水君,一起享受無人打攪的二人沉思世界,也是一種難得的體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