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君,變成夾心餅干的感覺怎么樣”
不死川無邪氣地看著自己,他知道不死川說的是自己被一群乘客們包夾的狀態。
但他仍不可抑制地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摘下之星,理智讓他強行回了一句,
“我覺得是壓縮餅干才對。”
但是沒有什么用處。
列車高速行駛著,淺間發現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如果不死川現在邀約他參加她的樂隊,或者當個架子鼓手也不是不可以。
不知道是車上的冷氣不足,還是乘客呼出的熱氣太多。
淺間的額前很快浮了一層汗,二見的小臉紅撲撲的,而不死川的耳根也紅了起來。
“羅伯特君,今天的夢想是什么呢”
不死川忽然抬頭,帽子被蹭掉,又從她、淺間、路人中間的縫隙滑落下去。
只能活動手腕的淺間一個勾手,捏住了帽舌。
他示意不死川拿起帽子,回答著剛剛的問題,
“有一顆健康的心臟吧。”
接過帽子的不死川,艱難地將手伸上來戴上,又忽然用放下的手捏住了淺間的手腕。
“嘿嘿已經實現的夢想也算是夢想么羅伯特君有一顆運行活躍的大心臟哦”
首次被元氣偶像這樣牽住手,淺間差點屏息消失。
完全沒有曖昧的語氣,卻讓他有些恍惚。
沒有話題,一直垂下眉梢的二見“呀”地輕呼了一聲,淺間感覺身后被一只手抱住了。
與二見對視一眼,居然看到了小惡魔第一次作惡得逞般的笑容。
這節列車該不會是開往如月車站的吧簡直就是青春期的無間地獄
在芝公園站下車,告別二見和不死川,身心俱疲的淺間在便利店買了最新一期的雜志。
耳語和鼻香還殘留著。
靠看馬蒂斯對東方元素的想象地理學,也無法走出剛剛的青春迷宮。
看著康斯坦斯騰維克的小圈子場景式肖像畫創作,打造的聚焦身邊現實的“超情感繪畫”,淺間卻將肖像的主角換成了今天的兩位少女。
人類果然是感官的動物。
他有些理解,飛鼠對雅兒貝德的復雜感情了。
人為地將好感度提高到極致,會扭曲一個本應自洽的存在。
因為自己,不死川的平等沒有了,二見的獨立沒有了。
幫她們找回原本屬性才是當務之急,怎么能像趁人之危一樣,沉溺在美少女的情意之中
主動的女孩并不是不珍惜自己,而是愛的天平讓她們放棄了自我保護。
在地鐵上,那些包裹著不可抗力中的心意,難道要果敢的、冷酷的呵斥回絕嗎
游蕩的孤高靈魂不需要羈絆之地。
但是,孤高的靈魂,有責任,讓因為自己而失去主體性的她們,重新成為人如其名的人。
高潔的代價,是要不惜任何代價。
本覺得自己有不錯覺悟,今天拉上二見降低桃色氣息,專心為她人考慮事情。
可現在又有些動搖。
已經背負波奇、二見、間島幾人未來幾年的人生,淺間還有必要多管閑事般地為自己增加更多推上山頂的西西弗斯之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