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三座高峰是克爾凱郭爾、尼采、海德格爾。
薩特,這位說出存在先于本質、他人即地獄等名言的大名人,他以渣男姿態與波伏娃走完一生的愛情實驗的故事,同樣讓人津津樂道。
惡心這本書里,充斥著主人公洛根丁那細膩、敏感、扭曲、令人生理不適的心理活動,描述著世界本質上的惡心。同時也在另外一條線里,記錄著薩特歷史虛無主義般的諷刺安東納洛根丁本想搜集資料為一位名叫洛勒龐的侯爵作傳,最后發現他只是在按照時間順序憑空塑造著這位侯爵的一生,他所書寫的侯爵生平,與他的真實生平可能是完全平行的兩碼事,他的歷史研究只不過是在編故事。
喜歡夸夸其談的人,總喜歡在事情上添油加醋,但偏偏,人們喜歡聽他們說話。
不斷質疑解構的人,總在發表高談闊論,實際上對于重建的工作,沒有半分參與,還在為世界添亂。
喜歡聽故事、看熱鬧的人,在羨慕其他人生活,或者慶幸與他人意見相同的同時,也并沒有花時間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人們厭惡虛無,所以,他們記錄并傳播著歷史。
但歷史其實只是別人想讓你看和你選擇相信你想相信的結合的東西。
歷史和傳記,不過和虛構的沒有什么區別。
已經在路上的,淺間郵購的中華書局資治通鑒,因為一本,失去了淺間對它的愛和熱情。
或者對于很多書而言,淺間就是一個頂級負心漢。
拆開薄膜紙,看過一遍后,他便沒有心思再碰第二次。
如果不是非理性的人這本書,然后網上恰好有惡心的音頻資源,淺間是不會再去碰這本書的。
正如他已沒有興趣再看太宰治的人間失格。
他還是挺欽佩這些作家的,因為他們筆下的主角,是一個不完整且沒有成長性的個體,他們只有感受,沒有確切的成長。
他們自戀地將自己的投影塞進主角體內,描述著人物的惡心感、孤獨感,世界的荒謬感、虛無感。
薩特和太宰治似乎毫不擔心讀者對于主角或者作家的厭惡和批判。
安妮和洛根丁無疾而終的愛情,挺讓人遺憾的,他們誰都無法救贖誰,仿佛努力在各自崩塌的廢墟基礎上,重建一座空中樓閣。
淺間通過大量的思考,將腦袋像擰毛巾一樣擰緊,也把他因為被三位少女夾擊而產生的感性擠了出去。
四人在目黑站換乘了東急目黑線,又坐了6分鐘左右,在8點41分,從西小山站下車。
大導演不死川她們還有7分鐘到。
御行院幫忙聯系的一位影棚負責人,一身薄款衛衣配牛仔褲的打扮,倒是舉著不死川理世的牌子,已經提前等候在車站口。
淺間上去和他打了一聲招呼。
“您應該是淺間少爺吧”
“叫我淺間就可以了,不好意思,導演還要6分鐘左右到。”
“沒事沒事,我習慣提前一點到,以前遲到可是吃了大虧,哈哈。”
和這位面相和善的shiostudio負責人聊了一下,感覺日本的經濟確實不景氣。
200平,帶自然光、各種燈具、布景道具、無影墻、綠幕的影棚,只要5000円一個小時。
他們戀愛咨詢部作為御行院的熟人包兩天,打折收了4萬円。
“自然光才是更好的光啊,可惜很多人都沒意識到。”
“雖然自然光是一種不會減弱發散的平行光,但是,通過菲涅爾透鏡裝置來人工制造的平行光也夠用。”
“哇塞淺間少爺連這都知道嗎”
“我只是恰好知道剛好知道的東西。”
“哈哈,淺間少爺和御行院少爺一樣,都很謙虛呢。有錢人家的孩子,修養就是好哇,我那弟弟都讀大學的人了,還對我齜牙咧嘴。”
淺間對于這種超級自來熟,而且時不時泄露自己隱私的人感到欽佩。
再讓他轉生10次,恐怕都無法掌握這項技能。
“呀哈嘍久等啦小月、小麻衣、波奇姐還有我們的男主角羅伯特君”
不死川帶著死武士樂隊和現代美術社的人馬,樂呵呵地向這邊招手。
“早哦太田先生。”
“早啊,不死川小姐,我可是你的歌迷呢”
影棚負責人太田先生居然在寫著不死川理世的手舉牌后,掏出一張專輯。
“麻煩簽個名吧,不死川小姐。”
看不死川沒帶筆的樣子,氣氛稍微顯得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