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和淺間聊起了哈默修伊和霍珀的技法特征,又聊起了塞尚、席勒、莫蘭迪
藝術界里從來不缺孤獨大師,他們通過孤獨享受如禪定一樣的獨立、自由的、不被外界打擾的狀態。
兩人在拉斐爾前派領軍人約翰米萊斯的奧菲莉婭這幅畫前駐足良久。
“羅伯特君,你知道嗎米萊斯畫的每一朵花都有著寓意呢依靠在奧菲莉婭身上的垂柳,象征著對哈姆雷特無力的單相思;柳樹枝頭的蕁麻代表著痛苦;漂浮在奧菲莉婭右手邊的雛菊代表著她的天真無邪;浮在她臉頰和裙子上的粉紅玫瑰和生長在河岸上的白色田野玫瑰象征著少女的青春、愛情和美麗。而奧菲莉婭脖子上的紫羅蘭花則是忠誠的象征。”
世界上畫奧菲莉婭的名畫家沒有100也有80個。淺間對這幅畫沒什么感覺。
描繪死亡的主題,卻一點死亡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有一股子宗教模特擺拍的味道。
“比起死亡,看起來更像是穿著衣服泡澡。”
不死川偏頭看著淺間那比哈姆雷特更加冰冷的側臉,笑道,
“呼呼所以,是誰害死的奧菲莉婭呢”
淺間抱胸銳評道。
“她那名為單純的愚蠢,名為順從的懦弱,名為虔誠的懶惰。”
“羅伯特君看起來比哈姆雷特王子還要無情呢。”
“我沒他那么苦大仇深,我也不是王子。”
“用馬克思的話說就是,并不是國王天生就是國王,而是人民用對待國王那樣對待他,于是他成了國王。羅伯特君,在我們看來,你比任何王子更像王子哦”
“呱”
淺間配合了蛙叫了一聲。
不死川又被逗笑,
“這里可沒有公主為你解除魔法哦”
兩人繼續在美術館漫游,
內置燈光的花瓶,
溫度極低的房間里,在頂部燈光照射下,不斷隨風擺動的絲幔,
包豪斯學院對光的顏色、幾何構成等解析的作品
他們看每個作品的時間,比那些來打卡拍照的人要長上幾倍。
但淺間并不鄙視那些走馬觀花,和作品合個影就走的年輕女孩子們。
因為美這種東西,本就不該被過度解讀。
看一看,拍照,記住,談論美育的作用就會逐漸顯現。
在淺間看來,任何人都沒有權利規勸或要求其他人的審美方式。因為審美方式即生活方式,這種東西,只有自己才可以做主。
等逛完7個展廳,他和不死川又看了和主題展無關的一些藏品。
不死川指著一個類似威倫道夫的維納斯一樣古拙的,拿著石斧,表情呆滯的土俑笑道,
“羅伯特君和這個土俑好像哦”
你是不是想讓莪用這個石斧把你劈成兩半啊
“羅伯特君,你有沒有覺得,博物區歷史藏品營造的這種緊張肅穆的氣氛也不錯呢”
“歷史本身就是沉重的東西。”
“哈哈哈,羅伯特君好像教育節目的主持人哦這里是nhk電視臺,我是記者不死川,請問,羅伯特教授,您是怎么看待歷史的呢”
不死川將帽子卷起當做話筒,懟到淺間臉前。
“歷史就是死人名字。”
“哦出現了,無情的解構主義”
“我說,歷史就是使人明智。”
“實用主義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