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曲子換成華爾茲了?靜水會跳么?”
“事實上,如果你覺得我會跳,我大概率可以跳。”
二見又被淺間回答逗笑了,他有著不可思議的魅力,可以讓不愛笑、不愛說話的她,變得開朗健談。
又說自己完全不會,可是跳到第二首曲子時,卻主動脫離了她的引導,并將舞蹈進行下去。
淺間靜水的天才,在二見月海的眼里,幾乎無所不能。
他本可以繼續蹩腳的跳舞,但他不愿意讓她也變成小丑。
如果能夠一直跳下去就好了。
如果能在第一次邂逅的時候,緊緊抓住你的手,用力吻你就好了。
如果能早幾年相遇就好了。二見輕擁著淺間,在最后的曲子里,一邊數著他的睫毛,一邊做著穿越到國小時代,跑到伊東和戀愛觀尚未成熟的淺間談戀愛的白日夢。
沾了月海的光呢。
間島輕輕牽著淺間的手,兩人指尖虛扣。
望著他被燈光照耀的臉,心里泛起不真實的幸福感。
但與高跟舞鞋碰撞的大理石地板,又不斷地給予她踏實的感覺。
傲嬌而無情的淺間,對于朋友的這條線守得很死,很少會給她們這樣的機會。
距離地鐵上的那一吻,她已經好久沒有和淺間做親密互動了。
試膽大會上她一直在忍耐,可如今已經無法維持了,她涌起了將頭靠在他胸口的沖動。
可是,每當她將頭靠過去時,淺間就會向后退,或者松開一只手,將她拋出再接回。
恍惚之下,有著跳舞常識的她,反而在他的腳上留下無數腳印,還被號稱完全不會跳舞的他,帶著跳完了一整首曲子。
[heiswickedsweet.]
靜水你是會魔法么?明明說了是朋友,為什么卻總能讓我的心跳變得這么快呢?
耳畔是傷感的旋律,這又讓間島產生了自己運氣很差的感慨。
“這里,好像是一場辛德瑞拉也能參加的舞會。”
“那是封建糟粕一樣的童話,除了教育別人有時間觀念,再無益處。灰姑娘本來也是貴族,挺心機的。”
聽著淺間的話,間島莞爾一笑。
明明是王子大人,卻很討厭女王公主這些東西。
“比起城里的老鼠,靜水更喜歡鄉下的老鼠么?”
“那是什么?”
“靜水不是有看藤本樹么?”
“記不太清了。”
兩人沉默地對望,間島明顯能夠看出,那眼神里藏著的溫柔。
有些話在嘴邊,不自覺地就說了出來。
“這樣啊明明拒絕了那么多女生邀舞,靜水為什么在答應月海后,還要帶上我呢?還是說,這是戀愛咨詢部的新團建活動?”
“在部員之前,你是間島麻衣。”
明明說著令她心臟緊縮的話,卻不讓她緊抱。
間島覺得自己已經著魔了。
對女孩來說,一個不愛她卻可以對她很溫柔的男人,是無法忍受的嗎?
她不這么覺得,她被這酒一樣苦澀的甜蜜浸暈了,并樂在其中。
她可以無比確定,自己不僅愛他,也可以保持著這個狀態,與他永生相守。
第三首曲子臨近結束,她將兩人虛握的手緊緊攥住,讓淺間感受著自己手上的汗與繭,淡淡地說道,
“靜水,我可是死心塌地到底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呢。”
“.”
“第一次學中文第一次拍電影第一次組樂隊第一次跳舞.第一次親吻.第一次戀愛.今后的所有第一次.我都為同一個人而留,哪怕他對這些置之不顧。”
聽著似曾相識的諾言,淺間沉默許久,才對上間島的眼神。
他自嘲一笑,
“麻衣,人生中的重大決定,我建議成年后再做。”
“我說過,我會死心塌地到底的,永遠。”
間島說這些話時,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在圍觀的人看來,或許只是在和他閑談吧?
但他明白這絕不是閑談,在這個意料中的場合,他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堅定。
“.這種自損只會讓真正愛你的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