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吼不出來。
女孩子們穿得太少,湊得太近,貼得太緊,讓他沒有時間思考如何脫困。
他只能越來越生氣,越來越用力,狠狠地踩著底鼓,發出雷霆一樣的聲音。
不斷用力!
不斷用力!
只聽[嘭!]的一道炸裂聲響起。
搖滾現場的底鼓,被他踩破。
鼓里的人也終于解放。
隨著血水從大鼓里流出。
這時他才看清,原來那些手辦尺寸,被震得支離破碎的赤裸小人。
稍微完整一點的身體上,刻著[膽小鬼]、[騙人精]、[花心男]等等字眼。
這些小人,全都是他的模樣
madfaker!
muddlefudgers!!!
淺間在驚嚇中醒來。
最近的夢越來越怪了。
為什么夢見部長了?是因為太久沒聯系,自己在想念她么?
為什么龍造寺和鳳凰院會出現在夢里?原來自己是一個看到漂亮女孩,就會把她們拉進夢里的人嗎?
不是說欲望來自于匱乏么?
為什么沒有夢到做題?是覺得知識和智慧比不上美色么?
凌晨5點醒來的淺間,一口氣干掉一罐葡萄味芬達,又洗了一把臉才緩過勁來。
知心的異性朋友,是上輩子不曾有過的存在。
他只有大量的,被各種因素綁架的交往經驗。
他現在覺得,連不死川這個最可能明白他的人,也不再了解他了。
[一輩子的朋友],或許這個詞的兩個語素都是自欺欺人的東西。
他不愿背負[一輩子]。
她們不想只是[朋友]。
對于那些毫無功利心的女孩子來說,如無愛戀,怎會將她們的目光浪費在他的身上呢?
清理頭腦里的垃圾,比清理房間的垃圾要難得多。
淺間打掃完房間,整理出了三小袋垃圾,分好類后下樓丟進了公寓一樓的垃圾放置間。
垃圾分類已經是刻入日本人骨子里的東西。
但在很多酒店、高級公寓等地方,分類垃圾或者扔垃圾的活被物業處理了,因此省了不少事,代價是物業費更貴了。
這也是淺間不想換更大房子的原因之一,同等物業水平的公寓,房子大了費用只會更加高昂。
淺間將早鍛煉的運動量又加了一倍。
體力8的狀態下,一口氣繞芝公園跑10圈這種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此時感覺和翻跟斗一樣簡單。
跑到一半,忽然被一個人攔住——是當時在筑地市場見過一面的近衛老頭的貼身保鏢。
一副商業精英打扮的保鏢給他遞來一部手機,淺間會意接通了電話。
近衛琢磨那又老又年輕,又像男聲又像女聲,又像圣人和藹又像惡棍戲謔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淺間君,今天有沒有空,我們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