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三島由紀夫在《小說家的假期》里寫的一樣——【盡管表面上擺出一副與時代對抗的樣子,實際上卻是與之相擁而眠的。】
這世界充斥著[無愛之人把玩愛]的現象,如果縱容現實,他就會像夢里一樣,成為自己最討厭最惡心的人。
哪怕只是在夢里例無虛發的開槍,依然能讓他加重[戀愛戰爭創傷后遺癥]。
也許正因為這種無力抗爭環境的無奈,讓三島由紀夫選擇了自殺——直播一樣的自殺表演——完美摹仿了中亂箭而死的殉道者塞巴斯蒂安的死狀。
三島由紀夫自殺之后,他的母親僂文重說:“我兒終于做了步人后塵的事,這是頭一回。”
為了讓自己成為自己,三島別無選擇。他終于完整地將自己抗爭乃至反向改造的態度展示給了世界,而代價是生命。
三島由紀夫的自殺,成為一個警示世界的特殊景觀。他成為了一種他者。他自己成為了自己最后一個作品,既當死刑囚,又當劊子手,混淆了生死,善惡,淚血,混淆了寫作和生活,混淆了正義和狂熱,死在自己筆下。
這是三島的愿望。
這是三島對他自己的救贖。
但淺間靜水只是碰到了類似的問題,并不代表他要學習三島由紀夫的解決方式。
【激情的深度是由它所包含的低級情感來衡量的,這些情感確保了激情的強度與持久度。】
對【隱之實力者】祛魅的淺間,已經沒有殉道的激情。
小馬過河的道理誰都懂,更重要的是,淺間靜水比過去更怕死了。
在床上如同太平間的尸體一樣靜置了半個多小時,san恢復正常的淺間強打起精神,喝了一杯水,換上運動服,開門準備早鍛煉。
沒想到剛一開門,夢里面的女主角們,她們已經站在房間的門口。
“gutenmorgen(早安)~”x4
隨著主人綻放的青春身姿,四對風情各異的雙馬尾,對著淺間搖曳著。
鄉下的夏天也沒有比東京涼爽多少。
只不過陰涼地方的風會更舒爽,晝夜溫差會更大一點罷了。
天氣軟件顯示今天的溫度是36度,而人的體溫也是36度左右,為什么最適宜人生活的溫度是24-26度呢?
這是不是說明了,人本身就是一種酷暑,一種讓人難受的存在。而人與人之間的肌膚相親是不適宜的呢?
一般情況下,晨跑會收聽知識講座的淺間,此刻的腦子只對亂七八糟的東西感興趣。
五人晨跑的隊伍,引得那些平時不和淺間打招呼的鄉民們,也對著他打起了招呼。
明明擅長營業式微笑的淺間,卻只是冷淡的點了點頭,沒有停下腳步和大家攀談的意愿。
“原來羅伯特君是村霸那種類型么?鄉親們都對你強顏歡笑呢~~~”
不死川的雙馬尾在跑動中仿佛江之島盾子一樣飄散凌亂,仿佛每根發絲都活了一樣。理智告訴淺間,這只能說明不死川的頭發太輕太細了。
“如果真是村霸,他們就不會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只叫我[一直拿東京人獎學金的淺間家小子]了。”
“羅伯特君不是沒有拿過獎學金么?”
“鄉下地方,消息是有些閉塞,他們也喜歡惡意揣測一些事情。”
“但是在東京,住公寓的鄰居們大多連對方的姓氏都不知道哦。伊東的大家還是很親切呢。”
二見愛屋及烏地感謝這陪著淺間長大的一切事物。
幾人路過山王神社,開始爬山。
二見穿著波奇的防曬衣,認真呼吸著路邊的空氣。
老實說,這條不時有貨車經過的路,空氣質量實在不敢恭維。
“靜水國中是哪個中學呢?我們去看看怎么樣?”
間島提出的意見很快被大家采納,并直接在波奇身上找答案。
對淺間資料倒背如流的波奇,一邊即興說著不著邊際的[珍貴回憶],一邊領著大家往1.5公里外,靠近一碧湖的市立國中跑去。
由于向南是一段山路,本來就體力較弱的間島,很快掉了隊。
不死川將防曬服脫下來擰成繩子,系住了她和間島的手臂,拉著間島向前跑。
“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