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帖者反正不可能是佐佐木老師,沒有答案的他,只能暫時將問題拋在一邊。
戀愛咨詢部眾人在美景宮里的雅克·大衛的那幅《跨越阿爾卑斯山圣伯納隘道的拿破侖》前聊[淺間到底喜不喜歡女老師]這個話題聊了大概10多分鐘,才再一次出發。
他們陸陸續續看了一些倫勃朗、莫奈的作品,還有大量宗教題材繪畫雕塑。
在梵高生前最后幾幅作品之一的《奧維爾的平原》前面,淺間和少女們凝視著畫面上扭曲的線條,既像表現夏日暑氣蒸騰的模樣,也能看出梵高當時情緒的極度不穩定。
畫家悲劇的一生,為作品鋪墊出了一條最直觀的解讀路徑。
“梵高自殺,是因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他在乎的人了么?”
二見覺得,如果找到心中摯愛,活下去的勇氣至少要提高50%,如果天天能和他見面,那么就沒有什么死的理由了。
“他應該還是在乎自己的親人吧,比如一直支持他的弟弟提奧?”
間島抱著雙臂,觀察著梵高扭曲混亂卻自洽流動的筆觸。
鳳凰院也感慨道,
“雖然自殺是一個人的事,但如果梵高知道,他弟弟因為他自殺而死于精神崩潰,他還會自殺么?”
顯然她們不是梵高,也無從得知最終的答案。
“靜水,你覺得呢?”
“他只是缺了點運氣。”
雖然曲線會讓人想到蒙克的《吶喊》,但這幅畫里,梵高并沒有在畫里面刻畫太多痛苦,反而在色彩上,刻畫著暑氣蒸騰萬物競發的欣喜。他可比克林姆特的徒弟席勒陽光多了。
今天觀看的畫作中,三個走向現代而抽象的男人,有著三種不同的命運。
從給女人畫畫就能看出他們的際遇差別。
創立分離派并影響到維也納文藝、建筑方方面面的古斯塔夫·克林姆特,雖然一直被質疑和指責,卻從未被冷落,維也納的貴婦們非常愿意被他畫肖像畫,《埃赫特男爵夫人》《瑪麗夫人》《阿黛爾》等等名畫不計其數。他一直都是畫家里面最成功的那一批人,也成為融匯并影響印象派、表現主義、象征主義、裝飾主義等諸多藝術流派的大師。
從巴比松畫派窠臼里逃離出來的克勞德·莫奈,在巴黎受到了多年質疑,只能畫畫風景、靜物、自己和自己老婆,甚至慢慢適應這種情況,獲得了一生只畫一個女人的美名,在老婆死了,自己逐漸成為印象派大師后,他終于開始功成名就。
文森特·梵高呢,這位后印象派大師,除了給自己母親畫像,他很少有機會給女人畫肖像,和高更一起在阿爾勒遇到的那位其貌不揚的咖啡館老板娘,是他人生最重要的肖像畫模特。當時的時代和市場沒有認可他,大師多次精神崩潰,最終死于自殺。
這是否證明了,走向抽象,但沒有女人緣的人,一定會掉入精神深淵呢?
等走進全是抽象現代藝術的展區后,淺間成為了唯一的解說員。他經常看畫廊的雜志——抽象藝術的解釋權,并沒有像搬運小便池的杜尚想的那樣,走下神壇,成為大眾權力,反而被炒作藝術的畫廊牢牢把持住——畫廊的解釋,反而比藝術家對自己作品的解釋更為官方。
解說員聽著天書,一直捱到中午,剛把淺間他們帶到上美景宮的咖啡館門口,拿著藤原愛的相機,給大家拍了一張合照,便逃一樣地告辭了。
戴假笑面具,確實比戴痛苦面具還要痛苦。
解說員的雇主藤原檢查了一下照片,再一次吐槽道,
“素質好像比盧浮宮的解說員還要差一點啊,還不如讓淺間淺間拍。”
“會不會是韓國人裝作日本人呢?”
波奇已經把解說員開除國籍了。
淺間在門口給少女們拍了一些照片后,走進咖啡館,用德語和服務員溝通了幾句,將三張小圓桌拼在一起,供6人坐下。
咖啡館的菜品評價一般,少女們都只點了一些茶點。
她們人均點了一份號稱[奧地利國寶甜品]的薩赫蛋糕,一種杏子醬夾心的巧克力蛋糕,蛋糕上附有帶著白蘭地味道的巧克力片,蛋糕旁邊會點綴一朵云一樣的鮮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