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距離是如此的近,似乎她是希望讓他能直接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她心底的堅定。
“嗯,那就一起吧。”
“在靜水君身邊,面前無論是什么臟東西,我都不會怕哦。”
“抱歉.”
二見的手指點在了淺間的嘴唇上,
“如果他對靜水君有用,我可以原諒他。”
這種幾乎毫無原則的溺愛,讓他的負罪感增加無數倍的遷就,讓淺間感到難以呼吸。
“你不必原諒他,如果你想,我會讓懲罰繼續。”
“靜水君只管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如果真的要我給他一個懲罰.靜水君.那就讓我抱抱你吧。”
即使不看系統面板,淺間也知道自己的人格矛盾值正在瘋漲。
“不回答,就是默認了哦。”
二見話音未落,便已經擁住了面前未躲閃的少年。
“沒有默認,我不喜歡這種交易。月海。”
“那就當做是神明需要的貢品吧。”
“.”
二見的臉靠在淺間的胸懷里,她已經分不清兩人的心跳,她只覺得或許自己真的有心想事成的能力。
居然在一件小事上,淺間放下了許多防備。
她感受著兩人因為心臟泵動在血管里制造的潮汐。
他仿佛一片注入進她血管里的海,無窮盡的潮漲潮落,主導著她的心跳和脈搏。
海水里含糊著宏大命運的暗示——
潮起時是,二見月海,請放下矜持去愛他。
潮退時是,二見月海,請做你自己!
這片海水有著愛的沉溺,也有著愛的咸澀。
這種愛是溫柔的嗎?
不,它淹沒她時,太粗暴、太專橫、太野蠻,它像裹著無數冰凌和荊棘一樣刺人。
它將她留在岸上時,又太冰冷、太沉重、太空虛。
她已經開始學會了謊言和卑鄙。
這不是靜水君的錯。
這都是二見月海太沒用了,只能出此下策。
“靜水君,無論你如何對我,我都會愛你千千萬萬遍。”
她的話說完了,他還沒有走開,這再一次讓她有了勇氣,一種并非需要羽翼高翔的渴望,而是兩人一起束縛住靈魂,一起因為沉重的愛,不斷向下墜沉的無畏。
少女點起了腳。
層云藏著月亮,霓虹藏著目光,夜風藏著吶喊,而她的心,向來無處可藏。
像佩索阿所言[我不要你愛我,愛是束縛,愛要我同樣去愛。而我要的是自由],這樣的借口,他能在幾分鐘內找出100句。
但是,沒有一句說的出口。
側臉被溫熱覆蓋,二見月亮般的眼睛已經蓄滿云霧。
“.抱歉。”
“靜水君已經道過歉了。”
“不是這方面,我只是一介庸人,我也是有欲望的。”
少年的雙眼,閃著金光,他強硬地反抱住少女,低頭吻了上去。
仿佛月亮被云托住,二見月海整個人輕飄飄的。
灼熱的鼻息、他身上特有的香味,混合成一種令人眩暈的藥物,從她的神經蔓延開來。
她已經分不清,嘴里滾燙的情意,到底是誰先主動伸出的。
所有文學、所有藝術、所有幻想、所有夢境,都抵不過此刻一瞬。
冰山瓦解、重城崩塌。
兩片唇的接觸,彷如世界一同顫動。
雙方都在忘我地肆意攻城掠地。
呼吸,如吻的碎屑,砸落下來,仿佛擲地有聲。
門忽然又響起一段音樂聲。
“呀哈嘍~~~”(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