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跟著您,癩皮狗還有不少賬沒收回了。”
“我帶著您去收,全是您的錢……”
賴明倒是光棍,剛死了老大,眼下又打算認一個新的老大。
林軒點了點頭,緊盯著重傷流血的賴明,收斂起笑容,瞇著眼睛道:
“你剛才看到我能控制老黃吧?”
“什么控制……老黃?林大哥你在說什么,我不懂啊!”
賴明驚恐。
眼睛還未閉上,倒在血泊中。
“你這人,聰明哩,下輩子考個狀元。”
林軒的獵刀,在賴明身上擦干凈。
背陰坡,陰風陣陣,終年無光,林軒的身影,仿佛和陰影融為一體。
林軒將木箱之中的財物寶貝,放入懷中。
又將三具尸體的臉全部用石頭砸得面目全非。
砍了一截手臂,放置在幾百米外。
林軒動了動鼻子,能夠聞到,這個方向不遠處,有狼群出沒。
吃了手臂,就會發現尸體。
做完這一切。
林軒又從溪澗中,取了一些爛泥,涂抹在身上,臉上,還不忘給老黃涂一點。
林軒做完這一切,開啟吾日三省吾身。
縝密否?毀尸否?有破綻否?
“臉都爛了……哪怕狼群沒吃干凈,也認不全了。”
“我上山故意挑的僻靜處,檢查了有沒有尾巴。”
“這爛泥加身,爹也聞不出血腥味了……”
臨走時,還扯走了癩皮狗苦苦尋覓而不得的離母根。
……
傍晚。
夜幕落下。
林軒回到林家。
父女二人,看到林軒一身爛泥,問了幾句。
林軒胡謅了一個借口,不小心摔到了溪澗里。
他們倒也沒多疑。
晚飯。
因林軒今日特地留下了野兔,野雞。
今兒又多了一盤紅燒兔肉。
“癩皮狗答應了,態度極好,還說還個七兩就行了。”
林軒一邊干飯,一邊向著林錚匯報。
“嗯,那就好,武者老爺面子就是大。”
林錚感慨萬分。
“黎家的彩禮錢,要回來了么?”
林軒突然問道。
林錚面露尷尬之色,假意咳嗽一聲,瞪大眼睛對林軒喝道:
“要什么要?你不想成婚了?”
“現在癩皮狗肯松口,咱得想辦法,將黎家的彩禮錢盡快湊齊。”
林月癟了癟嘴,嘟囔道:
“之前爹害了腿,我就去要過,結果被人罵回來了,那叫一個難聽啊。這錢啊,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林軒也知道黎家人的秉性,蹙起了眉頭。
之前的林軒,對黎芳是一條舔狗。
如今林軒想來,黎芳模樣僅僅中上,只不過農戶人家,她愛打扮,略顯洋氣些。
實際上,并無出彩之處。
人品也不佳。
“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林錚往林月碗里,夾了一塊兔肉,罵罵咧咧道,而又語重心長:
“不管怎么說,老二成家,也是正事。”
“拿回來不像話,再湊個五兩吧……媳婦娶進門,終究是林家人……”
林錚似乎有些無奈,又有些認命。
林軒搖了搖頭:
“咱林家的錢,可不是這么好拿的。”
“今日十兩,明日十五兩,林家之財力有限,而黎家貪婪之欲無厭,奉之彌繁,貪之愈急……”
“叮叮叮!”
林月筷子敲了敲碗:
“說人話!誰不知道你上過私塾啊!”
林軒苦笑,而后正色對林錚說道:
“爹,這個婚事,孩兒不愿。”
“孩兒要當武者,入逐鹿堂,石忠大哥已經和孩兒商議過了!”
武者?!
若是其他人說這話,林錚和林月只怕還要嗤笑,癡人說夢。
但林軒說這話,父女二人不知為何,竟覺得理所應當。
畢竟,林軒入城賣山貨,都能結交到武者,足以見林軒的能耐。
林軒說完,便感覺清香撲鼻,一只柔軟的手,搭在了自己額頭。
“月妹,你瘋了?”
林軒拍開林月的手。
“沒發熱啊,難道是得了癔癥?”
“乖乖,之前是誰要死要活,一定要娶黎芳?”
“說什么……非她不娶,非她不活……”
林月驚奇說道,一臉不可思議。
林軒尷尬,面紅耳赤。
“看來老二經歷了一劫,性情變化極大……大丈夫不拘兒女私情,甚好,這件事……”
林錚打斷了兄妹倆的打鬧,一錘定音:
“這件事老二自己做主即可。”
林軒吃飽喝足,回到自己房間,放下簾子。
從懷中,摸出這一次的劫富濟貧之財。
眼里透著光。
尤其是,看到那本武學秘籍,林軒那眸子……
賊亮!
燭火搖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