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亥廂房。
“林師兄,藥浴已經準備完畢。”
一名外門弟子恭恭敬敬向著林軒行禮說道。
額頭汗水滴滴流淌。
燒水,提桶,來來去去數十趟,終究還是有些廢人。
“辛苦了!賞你的!”
林軒從懷中摸出幾錢碎銀,遞給了此人。
“林師兄,這……能夠伺候林師兄,這本是小人的福分,小人武義,敬仰林師兄驚才絕艷……”
那外門弟子先是驚喜,而后眸子一轉,話鋒一動,對著林軒絮絮叨叨。
這林師兄,最近聲名鵲起,極為了不得。
外門三院考核,三門皆為甲級上上,堪稱絕響。
入門一個月,上乘武學小成入門。
而后三招之內,轟殺四品。
一躍成為了整個逐鹿堂武者茶余飯后的談資。
這外門弟子,能夠服侍林軒這等人物,對于他而言,可能是一個機遇和造化。
“讓你拿著便拿著!”
林軒眉頭一蹙,臉色冷肅。
無形的殺意,讓周遭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
那外門弟子,臉色一白,而后怯生生伸出手,小心翼翼取走賞錢,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那林師兄,若是熱水不夠,您喚我,我來添。”
林軒頷首。
外門弟子見狀,有些失望,而后行禮,走出廂房。
林軒搖了搖頭,未曾將此事放在心上。
他如何看不出此人的心機?
外門弟子,各種雜事都干。
而能夠服侍內門弟子,本就是榮耀,惶不論林軒這種驚才絕艷之流。
若是林軒賞識,隨便賜予一些邊角料,便足以讓外門弟子一飛沖天。
但林軒崛起于微末,一路殺伐而立,豈會淪陷于這些諂媚阿諛之詞?
隨便弄點碎銀,讓他滾蛋便是。
林軒脫下長衫和武者內襯。
露出健碩的肌肉。
躺在了藥浴桶之中。
“入室弟子,雖有藥浴補給,但太過淺薄……這二十兩銀子,添加一些寶材,效果當真不錯,這錢花得值啊!”
林軒舒舒服服躺在其中,長長吐出一口氣。
氣息足足持續了一刻鐘,若兩條白龍,呼嘯而出,蜿蜒曲折,奔騰不息。
武者重資源,平日里吃的食材,用的藥膳,亦或者丹藥。
都是耗費大量錢財。
逐鹿堂武者,雖會去走山。
但往往收獲不佳。
更不要說,眼下正是臘月天,山中惡獸不少藏匿了行蹤。
如林軒這種走山致富,每次都能夠滿載而歸的人,實在是太過罕見。
畢竟,林軒一身神通,皆走山而生,堪稱是獵戶之王。
那些山中惡獸,尋不到蹤跡。
但在林軒的聞香識途,鷹覷鶻望,耳聽九方和望氣尋寶的神通面前,卻是無所遁形。
別的不說,單說天璇山一脈,幾乎被林軒給薅空了。
除了那一只五品巔峰的百足天龍。
“花錢如流水,怪不得當初石忠,買一根棒槌都這般節約。”
林軒輕笑一聲,喃喃說道。
此刻的林軒,手握一千五十多兩,還有三錠金元寶。
人人都罵狗大戶,但人人都想成為狗大戶。
武者沐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藥浴更為奢侈。
洗一次,大木桶泡開寶藥,光是柴火,便需要耗費數百斤。
加上藥材,足夠尋常人省吃儉用大半年。
“經年不沐浴,塵垢已滿身,要去尋凌方儀,畢竟是女眷,收拾得體一些,終歸是好事。”
林軒閉上眼睛。
心中暗忖。
這并非林軒甘愿當個舔狗,實在是要求人家幫忙。
女人心思重,瀟灑干凈些,總好過邋遢。
林軒的皮膚微微發紅,緊閉雙眸,能夠感覺到氣血在流淌,滋潤著自身筋骨。
武者氣血,乃是極為玄妙的東西。
林軒愿尊之為“第二套免疫系統”,不但能夠強身健體,甚至能夠免疫百病。
除了壽元和暗傷,倒是沒有聽說過哪位武者老爺,是被風寒之流病死的。
數日走山,林軒身上也有些暗傷和疲憊。
不過,經過藥浴一泡,精神好了不少。
“三品之后,所需資源和底蘊不菲,還是需要萬妖獸典之中的藥方支撐!”
林軒起身,周身透露出一股淡淡香氣。
穿上嶄新的逐鹿堂武者勁裝,而后又披上大氅,離開逐鹿堂。
臨川縣縣衙。
“在城西萬家錢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