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教頭成了倀鬼。
被林軒神通所懾,自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當下一五一十,將自己知曉的事情,全都告知林軒。
“原來,是林某斷了他的財路所致啊……”
林軒瞇起了眼睛。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往。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這典史,為官不仁,為了提升武道境界,耗費大量錢財,硬生生往上堆積。
昔日,在黎村之時,林軒曾殺過放羊羔利的癩皮狗。
當時村子里人便猜測,以癩皮狗的能耐,羊羔利的生意,不足以做得如此風生水起。
原來,癩皮狗便是典史在臨川縣附近鄉野之中,眾多爪牙之中的一條狗。
羊羔利所得,癩皮狗定期會上交給典史門人,最終匯聚到典史于應雄手中。
就連那不入流的瘋狗拳,也和典史于應雄有關系。
瘋狗拳品階雖低,但畢竟也是一門武學。
學藝艱難,林軒拜入逐鹿堂已有感悟。
若非典史門中的下人為癩皮狗指點門路,癩皮狗如何獲得瘋狗拳這門武學?
不過,癩皮狗不過是典史蕓蕓眾狗之中的一條罷了。
類似如此犬牙,典史安插在周遭村落,不知凡幾。
村中鄉野,雖然貧瘠,但積少成多,利益倒也可觀。
一直到癩皮狗失蹤數月,黃教頭才有所察覺。
將此事稟告給典史于應雄,于應雄自然也吃不準到底是誰下的手。
癩皮狗雖卑劣不堪,但終究是他于應雄的人,打狗,尚且還要看主人。
故此,典史將目光,放到了黎村出身的李鄉紳和林軒身上。
洛星挑戰,看似莽撞,實則也是于應雄背后攛掇所致。
為的,便是給林軒一點教訓。
結果,弄巧成拙,反而讓林軒大殺四方,殺出威名,典史則是痛失一員愛將。
……
“還有那李鄉紳,也不知為何,這段時日,其他山珍閣山貨不多,偏偏李氏山珍閣,卻蒸蒸日上,各種野味山珍,絡繹不絕。”
“于應雄本想暗示李鄉紳,多分潤一些利益,結果李鄉紳搪塞,這些野味山珍,都是寄賣的,背后自有主人。問其名諱,李鄉紳又不愿透露。”
“這些商販,地位低賤,典史大人自然不好出面,連我等都不行,這才讓秦爺出手,逼退李鄉紳,吞沒其鋪子,結果……秦爺在教坊司,眾目睽睽之下被斬了……”
黃教頭繼續言說,娓娓道來。
林軒面色平靜,心中卻是殺意漸起,壓制不住,到了嘴邊,化為冷冽兩個字:
“繼續!”
黃教頭點頭,補充道:
“秦爺一死,周遭不少鋪子掌柜,也開始故意拖延孝敬,比如那錢老掌柜,便是如此……縱然背后有錢家撐腰,可這口氣,典史大人咽不下去……”
“故此,我才安排了云飛凡上演了一出殺人誅心之法,結果,結果……被您給瞧見了,順手解決了。”
“您和李鄉紳,本就是黎村出身,而黎村癩皮狗失蹤,典史大人本就心中不悅。眼下數次折在您手里,典史大人這才下令,讓我等,好好教訓您一番……”
說到這里,黃教頭似有些畏懼。
他雖化為倀鬼,但靈智尚在。
對于林軒,是怕到了極致。
他知曉,那可怕的怪物,便是林軒。
同時,林軒這一手“為虎作倀”的神通,能夠令人死而復生,簡直是聞所未聞。
在黃教頭的心中,林軒已經是化為神明一般的存在。
“教訓林某……呵呵,只怕是畏懼林某師尊吧。”
“若是林某死在臨川縣,即便是師尊沒有證據,只怕也少不得大鬧一場,先前洛星之事,于應雄難逃責任,首當其沖,便是尋他的晦氣。”
林軒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冷哼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