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巧伺候養由基起漱,養由基前往了射圃。
閑來無事,便喚來了幾個要好的姐妹。
這些姐妹,也都是如陳巧一般,依靠逐鹿堂強者而活,卻沒個名分。
平日里生活倒是無憂。
但閑來無事,心思活絡。
儼然成了逐鹿堂天地第一情報站。
“奴家和你們說,咱們逐鹿堂,可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啊!”
“大人物?什么大人物?莫不是又出了一位九絕老祖?”
“九絕強者,哪有這般簡單,哪怕是放到靖安府,也是響當當的強者。奴家所言,乃是一個少年郎,一個月拜入內門三院,三門甲級上上,成獵弓院入室弟子,又是月余,竟得了九絕強者,一羽賜命楚老祖青睞,成了絕學傳人!”
“一月拜入內門?三門甲級上上,成獵弓院入室弟子……陳姐姐,你是說……林軒?”
“正是他……爾等莫要流傳出去,奴家也是看爾等是我姐妹,這才告知的……若是觸怒了老爺,奴家就慘了……”
陳巧心直口快,而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忙不迭補上一句。
有一美婦,巧笑道:
“慘什么慘?以陳姐姐的手段,無非就是夾道歡迎,敲骨吸髓,養院主縱然有天大的火氣,也被溫柔鄉湮滅干干凈凈……”
“你這妮子,好生討厭,說話露骨,如入冬的狐貍,騷得很……講話還文縐縐,真是狐貍扮觀音,還是狐貍精!”
“哈哈哈……陳姐姐放心,我等嘴巴最嚴了,若是多言,摘了我等口條都不為過……”
“諸位姐妹,我們家那位,昨晚可生猛了,若活成了年輕力壯的小伙子……”
談論到另外話題,眾人哄堂大笑。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么“插花弄玉”,什么“光天化日”之類閨房蜜語,引得眾人都哄笑起來。
院子里彌漫著快活的氣味。
瓜子,甜點,香茶。
武道世界險惡,這些婦人卻長得嬌艷,過著舒心的日子。
……
事實上,陳巧也是小瞧了“婦人多口”的能耐。
“什么?林軒被楚老祖看重,要傳其絕學?”
“千真萬確,如若扯謊,我不得好死,你我本是至交,我這才告知,你勿要流傳出去,恐害了禍端。”
“自然,自然,兄臺也不想想我諢號,守口如瓶小郎君,正是在下!”
……
“什么?林軒成為楚老祖收為真傳,輩分與養院主并列?好家伙,這養院主若是見了林軒,那豈不是還要道一聲師弟?”
“千真萬確……”
“什么?楚老祖金口玉言,斷定林軒能成為九絕之上,邁入臨川武道之巔?”
……
流言可畏,越傳越是離譜。
傳到了后期,甚至開始說林軒乃是天上的武仙下凡塵,人間武帝轉世身。
一股無形的風暴,頃刻間便席卷整個逐鹿堂。
茶余飯后,交頭接耳,所說所言,皆為林軒之名。
內務房。
“你們不好好干活,且在此交頭接耳,道些什么閑話?”
陳玄看到幾個外門雜役弟子,四體不勤,當下開口喝罵。
外門弟子見到陳玄,急忙慌亂行禮,喚道:
“見過陳長老……我等在宗門,聽到些風言風語,事關獵弓院第四入世林軒,故此,多言了幾句。”
“陳長老勿怪,我等這便去忙活。”
這些弟子,自然也知曉陳玄的秉性,為人耿直,最為不喜,便是偷奸耍滑之流。
心中暗暗叫苦,面兒上卻打算展露勤奮一面,以免讓陳玄心中生惡。
“等等……林軒……”
陳玄一把叫住,擺了擺手,沉吟半天道:
“內務房的活計是干不完的,勞逸結合,張弛有度,休息一會兒也是不打緊的。”
“爾等先和陳某說說,這林軒,怎么了……”
這些外門弟子,本就是低賤,平日里被人非打即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