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儲眼見如此情況,面色驟然大變。
俯下身子,將丹藥送入到鄭云濤口中。
又用內勁,幫助威鄭云濤煉化。
“我的腿……我的腿……我感覺不到我的腿了……”
鄭云濤腰部傷口,倒是開始止血。
畢竟是近六品的武者,生命力倒是強悍。
可雙腿……
哦不,三腿俱斷之痛。
豈是言語能表達?
鄭云濤痛徹心扉。
臉色慘白如紙,額上青筋暴突,宛如蜿蜒的青蛇。
嘴唇不住地顫抖,卻因劇痛而難以發出完整的聲音,只能從牙縫中擠出絲絲凄厲的慘呼。
雙眼圓睜,布滿血絲,那眼中既有失去下半身的恐懼,又有蝕骨般的痛苦。
冷汗如雨下,混著血水,在他扭曲的臉龐上縱橫。
一雙手,也是死死抓住王儲,哀嚎道:
“大師兄,我的……我的……腿呢?”
王儲咬緊牙關,一語不發。
“腿?哈哈!地上到處都是,你好好找一找啊!”
凌辰看到這一幕,不由笑著說道。
屠肆院,因為上次王平之事。
嚴正清和凌辰,都極為討厭屠肆院。
可惜的是,之前林軒和養由基殺上屠肆院,并未通知他們。
而這鄭云濤這廝,嘴巴太臭。
和石忠本就有仇。
還暗下黑手,廢了陳玄。
此間種種,讓凌辰看到鄭云濤的慘狀,頓覺爽快。
感覺好似喉嚨處,有一口千年老痰,平日里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
現在是一口氣貫通,舒爽到極致。
“我的……腿……林……軒……”
鄭云濤本不愿接受現實。
以他的修為,廢了三條腿,倒也不會死。
但成了廢人,那是板上釘釘的。
生死人,肉白骨。
或許這世間,有人能夠做到。
但絕對不是他。
鄭云濤伸出手,指著林軒,顫顫巍巍,嘴唇不斷哆嗦。
噗!
吐出一口瘀血。
而后昏死過去。
“養由基!你過了!”
王平勃然大怒,反手扣在養由基手上。
滔天的內勁,化為狂風席卷。
“過分?公平計較,何來過分?”
“再過分,有你王平過分?”
“來!真當老子怕你了不成!”
養由基也是一聲冷笑。
如山岳一般浩瀚的氣勢,與之王平分庭抗禮。
以二人為中心,地上地磚,寸寸碎裂。
三院武者,不少修為低下的,瑟瑟發抖,難以站穩腳跟。
“夠了!射箭的所言不錯,是鄭云濤一味與林軒角力。”
“不知天高地厚,對自身武道高估,乃是大忌。”
“眼下林軒還在比試,難不成,要他一直舉著?”
時若鴻鼻子一抽,而后一口酒氣吐出。
酒氣出口,頓化勁風。
吹開二人。
此言一出。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林軒,還舉著鼎!
那可是六鼎啊!
三萬斤!
他就這么一直舉著?
這耐力,令人頭皮發麻。
王平折了一員愛徒,心中痛心疾首。
昔日林軒殺入屠肆院,殺了不少記名弟子。
但這些記名弟子,算不得中堅力量。
王平的屠肆院,要求極高,想要成為入室弟子,可不簡單。
故此,諸如鄭云濤這種記名弟子,放在其他兩院,幾乎不弱于入室弟子。
王平陰沉著臉,看了看時若鴻和養由基。
他知曉這二人是串通一氣。
但這件事,擺在明面上,確實不是林軒下手。
怪只怪,鄭云濤心氣太高,本事太小。
“哼!”
王平一甩長袍。
坐回原位。
眼睛半瞇。
那若有若無的眼神,似乎在林軒身上流轉。
養由基看王平息事寧人,心中暗忖:
“這老梆子,好能忍啊!”
“師出無名,不過是一方面,以他的陰毒手段,只要有利可圖,又豈會在乎什么名正言順?估摸著,是他知曉莫老祖正在暗中觀察,怕在莫老祖面前害了顏面,這才罷休!”
養由基外粗內細,眼珠子一轉,頃刻間便化身成為了王平肚子里的蛔蟲。
將王平葫蘆里賣的藥,盤算得清清楚楚。
一念至此,養由基的后背,也是暗暗生冷。
這王平,實在太過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