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望著廝殺的眾人,最后將目光放在了劉丹青的身上,輕輕搖了搖頭。
如今的他并沒有打算出手,劉丹青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
而現在的他,已經徹底不需要了。
咕嚕嚕……
吞鯨獸的身形比之前膨脹了不少,腹中仿佛藏著滾滾驚雷,不住地低吼著。
背上海螺一般的甲殼,緩緩對準的臨川縣。
邁著沉重的步伐調整著方向。
吞鯨獸每邁出一步,身后的妖獸就后退一分。
大祭司扭頭看去,在吞鯨獸的身后,不知道被榨干了多少妖獸,才換來這一擊。
受苦多年,只待今朝。
老人心中積郁已久,看著眼前的城池他果斷伸出了自己的手,面目猙獰。
仿佛要將它抓在自己的掌心,一寸寸地捏碎。
“吞鯨獸給我開!”
轟!
無數沉寂的妖力,轟然爆發。
吞鯨獸仿佛化作熾熱的熔爐,無窮無盡的光和熱從中散發,腳下的山脈裂開數道看不到底的裂縫。
正在對峙的楚天明和莫無痕同時扭頭看去,兩人同時大驚失色。
“快躲開!”
“快點!”
轟!
無數妖力混作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沿途的一切被盡數撕碎卷入。
擋路的山丘、廝殺的妖獸與武者,還有那十幾丈高的城墻。
無數妖獸圍攻,都不得跨過去一步的臨川縣城。
在一擊之下,出現了一道缺口。
準確的說,從吞鯨獸的腳下,直到臨川縣城,甚至越過臨川縣城,又過了數里,這一擊才開始消散。
如神明執筆,對著城池劃了一筆,這一筆所覆蓋的地方盡數消失。
僅僅一擊,獸潮、城池、武者、甚至是大地都留下了數十里長、幾里寬數丈深的狹長深坑。
深坑邊緣,莫一刀一扇破碎,模樣狼狽無比,趴在地上手中的刀都斷了。
在他不遠處,一只手握著一根精鐵毛筆,安靜地躺著。
那是劉丹青最后留在這世間的痕跡,若非莫一刀動作敏捷,他也會死。
“咳咳,這是誰干的,怎么會如此恐怖。”
莫一刀渾身不住發抖,想要出手的想法,被漸漸壓了回去。
他不想承認一件事,他怕了。
如果說林軒斬九絕,掀起了臨川縣反擊的序幕。
那么吞鯨獸吞噬海量妖獸的一擊,徹底打碎了所有人內心的僥幸。
自吞鯨獸出手那一刻,不管是他還是其他人,注定只會有一個結果。
“妖神大人饒命,小老兒不敢再殺妖了……”
“兒子!我兒子還在里面。”
“完了,全完了……”
“師兄,我們受不住了。”
臨川縣內一片哀嚎,光是這一擊就殺死了,臨川縣六分之一的人口,而且是尸骨無存。
若非獸潮已經混亂起來,如今的臨川縣早已經沒了。
逐鹿堂的弟子們,一個個也都沒了繼續打下去的心氣。
這般恐怖的實力,只怕他們繼續拼殺下去,也只會有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