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河是臨川縣一旁那大坑如今的稱呼。
由林軒等人經過五天五夜的開鑿方才打通,它像是一塊碑,樹立在臨川旁邊。
石忠看著這一幕,抽了抽鼻子,拍著林軒的肩頭說道。
“到底還得是你,此前我一直覺得自己能罩著你,誰知道真到了一起,還得靠你來護著師兄。”
“師兄可千萬別這樣說,我們都一樣。”
林軒搖了搖頭,唯有親身經歷過這些,才能知曉為何老一輩,對于獸潮念念不忘。
這就是藏在心中的傷痛。
想到這些,林軒不由咳嗽一聲,吐出一口黑紫的淤血。
石忠見狀不由著急地看了他一眼。
“師弟?你沒事吧?”
“沒事。”
林軒擦了擦嘴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示自己真的沒事,跟眼前的人想的不一樣。
“我這是在養傷。”
“……”
接下來幾天。
一塊塊石碑,出現在川河旁。
連綿不斷,好似護城河一般,拱衛在臨川西側。
微風吹過,川河上浮現出了粼粼波光,好似魚鱗一般。
幾只有些郁悶的魚兒,躍出了水面,在陽光下砸出一朵金色的水花。
這些記載了所有在獸潮中犧牲之人的石碑,又被人稱作萬民碑。
養由基站在最前面的石碑前,拍了拍石碑。
“老狗鼻子,這一次你比我快,所以你可得好好看著,看我怎么坐在你的位置上。”
“如今的我可是三院之主,這輩子你都得低我一頭。”
養由基說完,轉身離開。
在他背后,一個個弟子接連上前,手中拿著各種物件,紛紛放了下去。
更遠處,滿城百姓都在緬懷失去的人。
斷掉城墻還未來得及修復,凌方儀坐在城頭之上,臉上多了幾道傷疤。
看起來整個人倒是不丑,又增加了幾分英氣,那一雙如秋水般的眸子里,藏滿了想要說的話。
“你不去?”
她聽到身后有些動靜,頭也不回地問道。
林軒坐在他的身旁,看著遠處的人如螞蟻一般,拿著手里的東西放下,搖了搖頭。
“我見不得這樣的場面,每一次看到這些,我都在想要是當時我多做一點,會不會這里的墓碑,就會少上不少。”
“你想要離開?”
凌方儀和沈幼楚不同,她沒出聲安慰林軒,而是說出了林軒內心的打算。
這件事林軒還不曾與任何人說,不曾想眼前這姑娘只是聽了一句話,就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弄得林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腦袋繼續說道。
“你猜出來了?”
“沒猜出來。”
她扭頭看著林軒,從那一雙干凈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可你林軒是什么人,你會甘心就這般留下來么?”
“你不會。”
凌方儀自問自答道:“我了解你,我和你是一樣的人,如今的臨川縣不需要你了,或者對你來說太小了。”
林軒剛準備開口,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打算說的話,竟然都被眼前之人說完了。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苦笑一聲說道。
“我打算去御獸宗,獸潮之事恐怕還有后續,我需要變得更強?”
“御獸宗?”
凌方儀愣了一下,眼前不由一亮。
站在城頭之上,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仿佛要把太陽給抓下來。
“林軒,你給我等著,早晚我會追上你的。”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