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楊沖的眼淚還沒有擦干,便被人一腳踢倒在地,眼前是一個高大挺拔的男子身影。
他擦了擦眼鏡:“啊,是,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男子,自然是徐束。
楊沖完全沒有想到,為什么明明昨天早上已經離開的徐束,又回到了這里。
徐束撇了他一眼:“呵,多虧了你保密工作做得好。”
本來徐束之前一回來,他們就該得到消息的。
可是楊沖把這地下的假“月亮彌撒”弄得如此神秘,并且嚴禁任何避難所的人去打擾他,所以那個女人非常遵守楊沖的規矩。
她自己給徐束安排好了住處后,就忙著參與真正的月亮彌撒了,根本不敢、也沒空來報信。
想到這里,楊沖不由得面如死灰。
徐束沒再理他,區區凡人,隨手可滅,一會兒還有事要問他。
此刻,徐束則觀察起祭壇內部,狀態奇特的楊曼曼。
方才,他剛見到這幫邪教徒的祭祀居然真的召喚出什么東西來的時候,本來都想跑路了,卻發現,他們最后一步卡住,根本完成不了。
這就讓徐束起了歹意。
他索性就掏出了“祭壇·醫師”,它果然對那邊涌動不已的生命之息非常有反應。
他們向邪神獻祭的是生命,我需要向列陣子獻祭的也是生命,二者并無不同。
是不是可以取而代之?
徐束自不是優柔寡斷之人,立即就將祭壇擲了過去。
它也不負所托,立即受激觸發,自行占據了那處已經畫好的邪教召喚法陣。
并且將范圍內的人類全給獻祭了。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結局也很完美,獻祭非常成功。
祭壇上方,凝聚出一枚完全由金色字體組成的圓球,滴溜溜漂浮不定。
徐束看它有些很眼熟,長得和“玄章”有兩三分類似。
上面的銘文雖然看不懂,卻也和曾經黑寡婦咒印上,那些起碼淡金色紋絡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便是“醫師”印記!
徐束小心翼翼地將這枚印記抓住,發現并沒有產生那種灼燒般的痛感,反而還暖洋洋的。
“奇怪,明明黑寡婦咒印抓了會很痛,咒力侵蝕會攻擊我的身體……
“噢,我知道了,咒印的咒和印是分開的?
“咒是咒,印是印,咒是用怪物的侵蝕結晶做的,印則通過向列陣子獻祭得到,二者合二為一,才是咒印?!”
雖然只是猜測,但也有七八成的把握了。
徐束將“醫師”印記拿到腰后,看似放入口袋里,實際上直接塞進了太初卷的道具欄里。
“曼曼,伱沒事嗎?曼曼,你看看爸啊。”
楊沖已經爬了起來,搖晃著女兒的輪椅,發現她沒有什么反應,又變成一開始那副癡呆樣子。
徐束冷眼旁觀著這一幕,卻是略感疑惑。
楊沖剛才身處祭壇范圍外,沒被獻祭,算是合情合理,這也就罷了。
但這個楊曼曼明明首當其沖,為何她也沒被獻祭掉?
“不應該啊,太初卷的解釋從沒出錯過,說了列陣子并不在乎我獻祭的是好人還是壞人,那就是真的不會有在乎,這也符合我對列陣子的判斷。”
“且不說這個楊沖和楊曼曼還能不能算是好人,就算是,她既然身處祭壇之內,就應該也被獻祭給列陣子了才對……”
“莫非……”
徐束摸了摸下巴,一下子產生了個大膽的懷疑。
莫非,這個全身長了梅花斑點的楊曼曼,已經不算是人?
這個想法才剛剛升起,那原本癡呆的楊曼曼,卻突然發出“嘻嘻嘻”的調皮笑聲,眼神也變得炯炯有神,似乎不再癡傻。
“嗯?”
不太對勁,她絕對不是人了。
徐束心中一緊,選擇相信太初卷的描述,于是后退了半步,警惕拉開了距離。
楊沖則大喜起來:“曼曼?你真的好了?哈哈哈,阿爸想你想得好……艸~”
一個苦字只來得及說了一半,楊曼曼就突然伸手在楊沖雙腿一抓,“啪嘰”一聲,撕裂下來,張嘴當做兩個雞蛋清就給吞吃了。
與此同時,她張開了紅潤的小嘴,布滿粉嫩血管的丁香小舌,宛如青蛙似的,射出一米長,毫無阻礙地擊穿了楊沖的眉心,從后腦勺穿出,帶起一片并不起眼的小腦花兒。
“曼曼……”楊沖的痛苦來得快去得也快,當場死了。
“臥槽?!”
徐束冷不丁看到這一幕,不禁感到胯下一陣涼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