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出谷般的小曲兒,在山間時不時響起。
云堇溪拖著蓋有黑色蓬布、一看就裝著見不得人東西的拖車,邊走邊跳地穿過襲人鄉鐵網,進入了甘露谷的山野。
一想到“蝶戀”司長的承諾,想到自己即將就要成為中序列的強者,能夠證明自己的實力和價值,她的心情就好極了。
連帶著看拖車里那七八個被裹成粽子的死囚尸體,都變得包容起來。
能夠成為蝎姨的血食,對這些渣滓來說就是最好的歸宿!也算他們死前為人類做出的最后貢獻了!
這么想著,云堇溪腳步越發輕快了。
直到一小時后。
她看到了山邊崩塌的一腳,看到了滿湖飄在水面上魚尸。
“這,這是……怎么回事”
“蝎姨”
“蝎姨回答我!”
云堇溪的雙手微微顫抖。
明明距離已經非常近,卻無法感知到詭仆的氣息,這讓她直覺感覺到不妙。
這里一定發生了什么!
她急忙貼了張“辟水符”,臉上呈現怒容,像一只倔強的小公雞似的,跳起來破開水面,潛入水底。
然后,她就看到了湖心處被已經被群魚撕碎分尸的半截骨架。
“不!蝎姨嗚哇!怎么會這樣”
“是誰干的!這是誰干的嗚嗚嗚蝎姨啊沒有你我怎么辦啊!”
云堇溪抱著那副殘缺的骨架,就在周圍被她分開后、無法靠近的魚群圍觀下,大聲哭嚎。
魚群看著她,她看著認來的媽,嬌軀顫抖地抽泣著,像個無家可歸的小女孩。
隨著她四處張望,便看到了布滿裂痕的三生祠鼎,看到了鼎上面那些她永世難忘的字跡。
“喻鳴鑾……”
“喻鳴鑾”
“喻鳴鑾!”
云堇溪的目光當場凝固,拍案而起,死死盯著字跡,表情從茫然疑惑逐步變成震驚憤怒,仰天長嘯發出吼叫:
“該死的滅活會!我與你誓不兩立啊啊啊啊!”
絕望慘嚎在湖底震起滔天巨浪,經久不息。
……
……
薄荷酒司,“藥草酒草”酒館。
這會兒已經九點多了,徐束好整以暇地在這家還算不錯的飯店里用餐。
并且用的是自己的真實面目。
“薄荷酒”司的轄區,位于安全區東偏北的一片平原,交通便利,商業繁華,和另一邊的“蝶戀”司正好是南轅北轍。
他光明正大出現在這里,自然是為了避嫌了。
說來有趣,徐束最近發現白玉京各司長的“詞牌名”有個特點。
那就凡是名字里帶“xx子”的,或者帶一個動物的,均為活修派系;
而死修派系的司長數量更多,取名則會盡量避開動物,采用一些景和物,而且通常能從起名字上就看出來這位司長是干什么的。
比如這座“薄荷酒”司下轄的小鎮“菁芝鎮”,其特產就是這種醇香撲鼻的芝麻酒。
而除此之外,店里還擺放有大批的“薄荷酒”以供售賣,并有宣傳語:司長嚴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