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年過年,她把江恩接到青市去,兩個女孩子,一起過了個年。
江恩是個安靜聽話的姑娘,話不多。
紀舒燦的話就更少了。
聽完她的學習生活匯報后,“母女”倆就無話可說了。
幸好,大年三十晚上,有春晚,讓她們吃飯的桌子上,不那么尷尬。
春節放假七天,紀舒燦有六天半在工作,江恩干脆就跟著寫作業,寫完作業就做紀舒燦給她買的高考模擬試卷。
反正,準高考生,永遠不愁沒試卷做。
真是一個充實奮進的新年啊,紀舒燦很滿意。
她覺得江恩應該也挺滿意的,小姑娘過年七天,都吃胖了。
周云霄很肯定地告訴她:“你沒有。”
“哦。”
“但江恩告訴我了。”
紀舒燦:……
“你倆聯系挺頻繁啊。”
“聽說我是她爸爸來著。”
對哦,忘了。
周云霄正色看著她:“紀法官,爸爸這個角色,不是只在需要他的時候,他才能出現。他也可以很日常,比如,跟女兒聊聊天什么的。”
至少,他跟江恩就聊得很好,什么話題都有得聊。
江恩每次都被他逗得東倒西歪,笑得正好像她的年齡,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紀舒燦看他一眼,然后——
“好吧,你說的對。”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想說,其實丈夫也是。他不是擺設和工具,不是你有需要時,才能想起來的人。”
紀舒燦微皺著眉看著他:“這算是……抱怨?”
“不,這是投訴和建議。”
她看著他,他望著她,半晌——
“好吧,你說的對。我以后會改的。”
“怎么改?有方向嗎?”
“我以后會努力,把你當丈夫看。”
“真是不容易,看來紀法官對投訴和建議,還是很能聽得進去嘛。”
“你在諷刺我嗎?”
“不,我在夸贊你,真心的。”他真誠的看著她。
“信你一次。”
那一瞬間,他們之間的氛圍,隨之一變。
似乎有什么事情不一樣了,但此時兩人,都沒有意識到。
兩人在沙發上坐著,他不用再裝病,她也不用再裝不知道他裝病,下一秒,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松口氣,笑了。
周云霄放松地倚進沙發上,看紀舒燦又把筆電打開,開始工作。
他靜靜地打量著她,面帶沉思。
你說這女人,可真是個奇怪的動物,跟他認知里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p>